“这莫非是传说中的道法?”
梁红玉坑坑洼洼的面上闪过一丝惊异,自己所中的乃是西南苗教大巫师的蛊虫,本已不抱任何希望,只是不想辜负这个善良女孩的心意。
未曾想,竟真的让自己遇到了高人。可惜啊,一切都太迟了。若是能早些时候,说不定镇南军的十二万兄弟就不必牺牲了。
想起那漫天蔽日的蛊虫,梁红玉此刻内心仍隐隐作痛。至于那位大学士的儿子,为了自保活命,扰乱军阵致使军阵大乱,自己将其斩杀也在所难免。
最让梁红玉难以释怀的,还是那日从南阳城撤退时,那位拉住自己马头,询问自己儿子为何没有回来的老妇人。自那时起,西南的顶梁柱便已折断。
“这蛊我能解!”
季安念了一遍净身咒,发现梁红玉脸上的蛊虫已被驱逐大半,只要再多念一遍,应该就能彻底清除。
“不过,梁将军的眼睛,我无力回天。”
“多谢了,能让我清清白白地死去,我已经感激不尽,只是怕是无法报答你了。”
“梁将军,不会的,您是西南的柱石,是我们乾国女子的骄傲,我们不会让您死的。”
陈武姝看到梁红玉的模样,忍不住说道。
“可惜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况且红玉确实丢失了国土,致使西南不得安宁。”
“将军何必将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西南的事,我也略有耳闻,西南三十六族在将军的镇压协调下,一直是安安稳稳。
若不是当今陛下之前为了建造清明园,不断加大西南赋税,征兆民夫进山伐木,致使西南官吏层层加码,最后弄得民不聊生,西南三十六族也不会反。”
季安说的这个,也是大乾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不过谁又敢说呢,皇帝能同意温良恭将梁红玉打入大牢,何尝又不是想要找人来背这个锅呢。
“然而,终究是我丢掉了西南,镇南军十二万兄弟的性命也是断送在我手中。
自战败以来,将近一个月了,我不敢入睡,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便浮现出他们的身影。季先生,您为道门中人,能否告知我,人是否真的有来世。
梁红玉用那空洞的眼眶凝视着季安,仿佛里面有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