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才刚到冬月,胡永家中便断了炊,每天以米汤充饥,饿了好几日。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来到周进跟前求救。
胡永是周进的好朋友,借几两银子给他,周进当然是没问题的。
不过,周进也深知救急不救穷的道理,几两银子仅能维持胡永家中生计一段时间,再如何节省,三五个月之后,等将这几两银子花完,又将怎么办哩?
关键还是要给胡永寻找一门营生才是啊。
“看来确实到了编辑出版《青年诗刊》第三辑的时候了呀!”周进暗中决定道。
“我借钱给你没问题,但你终归还是要还的。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你提前支取《青年诗刊》的编务津贴,这样也便于你安心工作。你看如何?”周进好心说道。
“这是最好不过了。”胡永兴奋地说道,“无债一身轻,若是能提前支取编务津贴,我当然是乐意之至。”
但很快,胡永又面带愁容地说道,“不过,自从咱们《青年诗刊》前两辑刊印之后,确实在北平城中打出了不小的名气。但因为售价过低,实际结算下来,并没有多少赚头。咱们如今举办《青年诗刊》第三辑,不会又是这样吧?我能从中赚取一些辛苦钱,自然是心中乐意,就怕你们诸位,因为赚不到太多银子,所以动力有所不足啊。”
“不至于。”周进胸有成竹地说道,“《青年诗刊》第三辑拖延至今,一方面,是因为我等忙于参加院试考秀才,后来又家中两处办酒,改善置业,买奴蓄婢,耽搁了许多时间。另外一方面,我也是想让《青年诗刊》前两辑在市场上多一些发酵时间。如今看来,条件已经成熟,可以启动刊物组稿和编辑出版一事了。”
周进还特意安慰胡永道,“你放心,早在第二辑刊物派发,顺便回访广告客户时,咱们便收取了数百两银子的广告费,哪怕这第三辑刊物不挣钱,也少不了你的好处,你放心跟着我干就是了。”
两人商议过后,便在国子监旬休这一日,置办了一桌酒席,将魏西平、张安世、陆秀峰、陆河等其他编委会成员,都邀请了过来,共同协商这件事情。
张安世、陆秀峰、陆河、钟杰等人,因为一心参加明年八月份举行的顺天府乡试,对于编辑出版《青年诗刊》第三辑一事,便有些兴致缺缺。
虽说办刊能赚钱,能有津贴和分红可拿,可前面两期刊物,单就他们个人而言,加起来也没赚到十两银子,张安世、陆秀峰等人,又如何会把这点收入看在眼里?
而魏西平、钟珊二人,早已取得举人功名,下一届会试又是在后年春天,时间尚早,他们自然有意继续参加编务工作。
但他们不喜俗务,又因为国子监里尚有许多事情,不能时常参加,便将编辑出版实际工作,委托给了周进、胡永二人全权处理,魏西平、钟珊只需要挂一个空头衔即可。
至于谢希平,他自知明年乡试,考中举人的希望不大,便表态说照常参加期刊编务,并充当国子监诸位编委和周进这边编辑部的联络协调事宜。
本着权责对等的原则,《青年诗刊》第三辑,魏西平、钟珊、谢希平、周进、胡永等五人,可以根据相应工作量,领取一定编务津贴。
刊物若是有了盈利,则由周进、胡永、谢希平这三位实际主持者,按照一定比例分成,其他人不再参与盈利分配。
事情商定好了之后,众人便开始拼酒,大醉了一场。
好在周进如今家大业大,家中房屋甚多,众人喝醉了之后,已经深夜时分,北平城中已经宵禁,周进便安排大家在南跨院中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