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王熙凤给我戴绿帽子一事,怕是十拿九稳了啊。
说实话,贾琏也谈不上是一个糊涂虫,更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的蠢笨之人,实在是王熙凤和周进之间的纠缠,有点儿太多了。
早在薛蟠娶媳妇那一回,贾琏那一日喝醉了酒,在宁国府外院某间屋子里,错把茜雪当成了文花,胡乱摸了几把。
这本来不过是一件小事,托人给周进赔礼道歉,送上几十两银子,也就罢了。
可王熙凤却死咬着不松口,还亲自前往桃花巷周进家中交涉此事,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怕是早在那个时候,王熙凤就起了异样的心思,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后来,又是王熙凤在老太太面前撺掇,说是要把周进这厮请到后宅之内,和他交涉平儿姑娘一事。
当时贾琏也是昏了头,秉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想法,能要回平儿姑娘最好,没有要回平儿姑娘也不亏,反正他已得手了玉钏儿,便同意了王熙凤的提议。
可结果呢,平儿姑娘没有要回来倒不说,她王熙凤却派遣心腹来旺儿媳妇和善姐二人,前往周进家中往返了数次,焉知不是暗通消息?
贾琏还听说,周进乡试中举之前,曾去过贾代善老先生家里讨教学问。
这本来是周进的私事,她王熙凤深居内宅之中,又从何得知?
可有一回在半路上,王熙凤却特意将周进拦住,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不过王熙凤在返回荣府时,却满脸都是兴奋之情,像是打了胜仗一般,她这是在给周进打气、加油不成?
总之,这么多蛛丝马迹联系起来,她王熙凤和周进之间的关系,恐怕的确不干不净、不清不楚啊。
也难怪周进这厮对王熙凤念念不忘,以至于在考场之中,也忍不住要呼叫她的名字了?还说什么又大又白?
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对狗男女,真是该死呵。
想到这里,贾琏心中气愤道,“好你个王熙凤,平日里防我像防贼似的,只许你同男人说话,不许我和女人说话,我和女人略微亲近些,你就心生疑惑,而你王熙凤却不论小叔子大侄儿,大的小的,老的少的,说说笑笑,勾肩搭背,就不怕我贾琏吃醋了?”
“当时我也曾笑言道,以后也不许你见人,你却辩解说,我醋你贾琏使得,你贾琏醋我使不得,说什么我王熙凤原行的正走的正,你贾琏行动便有个坏心。现在可好,周进这厮都公然在考场之中,说你琏二嫂子又大又白,背地里还不知道你们俩做出了什么不要脸的勾当?真是气死我了。我贾琏如今也不用怕你,等我性子上来,把你这醋罐打个稀烂,你王熙凤才认得我呢!”
不过,王熙凤的叔叔王子腾现为九省都检点,即便贾琏有了休妻的念头,却也不能说一声休妻,便立即休妻,他总得做好了充足了准备,仔细筹划一番,让王熙凤被迫承认、含羞而去才好。
贾琏就这样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想,满腔都是恨意。
不知不觉间,他走入了荣府东北上一所幽静房舍。
“哎呦,琏二哥怎么来了?”有一位年轻妇人拦住贾琏,笑意盈盈地说道。
贾琏定睛一看,这不是薛蟠的妻子夏金桂吗?如今薛蟠不在家,他一个外男,擅自来到薛蟠家中,算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