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上前一步,握住对方手腕,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这些年来,委屈你了。此次一路行来,也辛苦你了。”周进关心地说道。
甄艳姨娘轻轻地摇了摇头,她表示,“只要能回到伯爷身边,再多的委屈,再多的辛苦,我也能承受。”
屋子里弥漫着温馨与感伤的气息,两人相拥而泣,仿佛要将这么多年的思念和牵挂,都融入到这深情的拥抱之中。
后来,还是通房丫头林红玉端来了一碗蜂蜜水,让两人各自喝了一口,平复一下各自内心的激动情绪。
林红玉还开解二人道,“伯爷和姨娘没必要伤风悲秋,今天是久别重逢的大喜之日,应当高高兴兴才是。更何况,以后朝夕相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周进赞赏地看了林红玉一眼,想着这个俏丫头就是会说话。他在床头坐了下来,左手搂住甄艳姨娘,右手搂着林红玉,一边在她们的窈窕身子上肆意摸索,一边向她们俩询问金陵之事。
“金陵城内还算平稳。因为有长江水师助战,西王张敬轩再三攻打,也没有将安庆打下来,使得金陵再无陷落之忧。如今张敬轩转头向西,经由赣省、鄂省,似乎有西进入蜀之意。我在金陵听人说,宁南伯左昆山已经从鄂北、豫南调集了十万大军,正衔尾追击,准备将西王这一支流民军一网打尽。”
甄艳姨娘坐镇金陵,不仅仅是为了替周进看守名下产业,还担负有打听金陵及周边形势的任务,此刻见到周进问起,她便将自己所了解到的最新情况和盘托出。
虽然周进也能从朝廷邸报中得到消息,但那些邸报上所刊登的文字,除了朝堂人事动态准确无误之外,许多消息都属于官员报喜不报忧的产物,真真假假,委实难辨,需要有人从另外的渠道探知详情,以便和邸报上的消息相互印证。
甄艳姨娘这个说法,周进也曾听说过,现在看来消息不假。金陵不失陷,大周朝的钱粮赋税便能得到基本保证,朝廷便能够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但这对于蜀地老百姓来说,张敬轩西进,可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看到周进忧心忡忡,甄艳姨娘询问道,“伯爷可是担心左昆山围剿张敬轩时不用心?”
对于自己房中妇人,周进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他如实说道,“宁南伯左昆山哪里是在用心剿灭张敬轩?他是借着这个机会,和盘踞在豫省的闯王李鸿基部脱离接触,以便保存实力。他这次衔尾追击,表面上很卖力,但等到张敬轩离开鄂省、进入蜀地之后,他便不会再管了。反正朝廷只是让宁南伯节制鄂、豫两省军事,张敬轩哪怕将蜀地闹得天翻地覆,也怪罪不到他头上。”
想到这里,周进对德正帝也不禁有些腹诽起来。
左昆山这厮,在战场上一惯偷奸耍滑,有好处时,他比善跑的猎豹好快,碰到硬仗时,他比泥鳅还要滑不留手。
对于左昆山这种人,应当想方设法,逐步削弱其权柄,结果德正帝不仅没有这样做,反而还授予左昆山为一品宁南伯,甚至在朝堂之上,还一度传出来了“北昆山,南松江”的说法。
意思是说,北面有宁南伯左昆山,南面有松江伯周进,都是国之干臣。
结果,关宁军一朝覆亡之后,德正帝却让吴月仙、周进二人,主持对清国作战一事。在德正帝的心目中,怕是也知道,左昆山这人不靠谱,却仍然要重用他,以便形成左昆山、周进二人分庭抗礼之势。
“有时间搞这种帝王心术,玩弄下属制衡之道,能解决得了大周朝边防糜烂的迫切问题吗?”周进忍不住在心中反问道。
林红玉也向周进汇报了金陵产业现状,合计有多少良田美宅,有多少临街商铺,每年可得粮谷多少,租金几何,家中奴仆数量,都一一道来,随后又啰啰嗦嗦,介绍金陵那边每月消耗多少钱粮,甚至还拿出了几本账册,请周进亲自过目。
常言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周进哪里有心情听她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之类的小事,他一把捉住林红玉的小手,俯下头去,在她那张樱桃小嘴上亲吻了一会儿,很快就让怀中这个妇人气喘吁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