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招呼后，两人陷入了沉默，好在苏沐阅历丰富，立马开口问道：“你是要去买早餐吗？”

闻言，凌含雪眸子里闪过一抹慌乱，随即被她隐藏起来，弱弱点头：“嗯。”

“巧了。”苏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将早餐递给她：“我刚好多买了一份，正好给你。”

凌含雪看着他递过来的早餐，愣了好一会儿才接下来。

“多、多少钱，我……我转给你。”

说完，她掏出自己破旧的手机，点开微信，结果还没加载好就被苏沐打断了。

“都是同学，这么客气干嘛？况且，你这算是帮我，不然我就成浪费食物的坏蛋了。”

“谢谢你……”

“好了，别客气了，去小亭子坐着吃吧，等会都要凉了。”

凌含雪握住手里的早餐，很想说一句已经凉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来到小亭子，拿出肉包，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趁着她吃早餐的功夫，苏沐悄悄观察着她。

离得近了，他才发现女孩的头发如同枯槁，到处都是分叉，嘴唇干燥起皮，脸颊也微微凹陷。

半个巴掌的肉包，再加一小杯冷掉的豆浆，正常人一般会吃多久？

苏沐半分钟就够了，可凌含雪却足足吃了五分钟，她先是吃掉外皮，留下喷香的肉馅，然后再一点点一点点吃掉肉馅。

不知为何，这犹如小仓鼠一般的动作，将苏沐的心狠狠地戳了一下。

“吃、吃完了，谢谢……”

有时候，常把谢谢挂嘴边的人，不仅是因为礼貌，也可能是因为自卑。

“不客气……”

凌含雪道完谢，缓缓起身，偷偷看了苏沐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苏沐连忙起身，继续跟在她身后。

凌含雪顿了一下，他也跟着顿了一下；凌含雪往前走，他也跟着往前走。

凌含雪误以为两人路线重合，于是掉了个头，准备绕一圈再离开，不曾想苏沐也掉了个头，依旧跟着她。

“苏、苏沐同学，你是要去哪儿吗？”她低声询问，都不敢直接问苏沐是不是故意跟着他。

“不去哪儿，就随便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