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河有被震撼到,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表情空茫茫的。
怔怔望着阮承影,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始终没有发出声来。
过了半晌,他才逐渐回神,脱力般后退几步,右手扶住了门框,嘴角扯出一个凄惨的笑。
大哥说的没错啊。
前世是他们先对阮归月不管不顾的。
现在跑来质问阮归月那时为什么黑化,就跟当众脱裤子拉屎有什么区别?
阮归月就活该被欺负吗?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若经他人苦,未必有他善。
阮星河眼底的情绪剧烈一颤,宛如困兽般颓然。
*
阮家的家宴是晚上八点开始的。
无论兄妹几个之间有多大仇多大怨,都免不了齐聚一堂,纷纷戴上面具,装出一副很熟的样子。
阮途入席后左右扫了两眼,对这“其乐融融”的场面甚是满意,眼底皆是喜悦与…骄傲。
别的豪门世家天天上演夺嫡大战。
他却完全不用愁这个。
你看,这几个孩子关系多好啊。
这时,王管家也颇有眼力见,给他端来一杯红酒。
阮途很快接过,然后将酒杯端了起来,面向众人,作为一家之主,率先发言。
“今天既是家宴,又是为庆祝软软从国外回来的接风宴。”
“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块,虽说食不语寝不言,但今天咱们不讲究这个,大家随意点就好,想聊什么就聊什么。”
兄妹几个对视一眼,纷纷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无语的情绪。
他们聊什么?
聊上辈子死得多惨?
还是聊他们以后的人生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