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林来说,空调就是制造噪音的元凶。
这样的气温,什么事情都不干,光是站在这里,就让人浑身燥热,更别说卸货了,搬了几箱货,杨林额头上的汗水就下来了。
刚开始卸货的时候,觉得一箱酒也没有多重,不大一会儿工夫,就码了一个托盘,他按照张凯说的,拉来拖车,将一托盘的货拉到仓库最里面,然后摆放整齐。
一个托盘能码放五十箱酒,很快,他就完成了两个托盘,心里好像还有点成就感。
不就是几百箱货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这不是卸好了一百箱吗?
可是,再往下面干,他发现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首先是体力跟不上了,其次是再搬货就要钻进闷热的车厢里,搬货的距离也跟着变远了。
搬着货从车厢里出来,汗水不停的往下面淌,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走一步,都觉得费力。
不大一会儿工夫,T恤衫的前面已经被汗水浸湿一大片,牛仔裤更像是绑在腿上一样,连内裤都是潮湿的,每走一步路都让他感觉到难受。
为了让自己有力气,他把对唐蕾出轨的愤怒转换成干活的动力。
昨天晚上以前,还觉得自己是一个懂技术的成功者,今天却成了最底层的体力劳动者,这一切的转变,都是因为唐蕾,是她毁了他的人生。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愤怒慢慢开始转变成动力,他开始不觉得劳累了。
额头的汗水一边擦,一边往外冒,最后连眼眶都湿润了,杨林根本就分辨不出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
终于,又完成了两个托盘,而杨林更加疲惫了,他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每走一步路,都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喘息声。
这些活对于经常干体力活的人,也许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像杨林这种拿笔杆子的人,确实有很大的挑战。
他的双手已经磨出水泡,含着盐分的汗水一浸,不能说是痛彻心扉,也非常不好受。
但是,他不能停下来。
半途而废不是他的性格,关键是,他已经没有退路。
当然,他也可以跟梁文借点路费回老家或者是上学的那座城市,重新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他昨天晚上就是那么想的。
可是,经过今天去讨薪的事情,他改变了想法。
为什么陈正荣能在这个城市活得这么潇洒?可以霸占他的女朋友,可以不支付他的工资,还不是因为他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