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生杯子递到嘴边,抿了口酒。
沈纾纭大气不敢出,只觉得血液倒流,脚下竟然发虚。
她偷偷看程越生的脸色,男人深邃硬朗的五官,除了有几分平静的缅怀,倒没看出些其他什么。
她觉得喉咙干涩,连忙抓起桌上的白葡萄酒灌了一口。
沈贯期自知说错话似的,改口谈生意公司前景了,逐渐喝得脖子发红。
喝开了,便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拍上程越生的肩,语重心长说:「生哥,这么多年你对我们纾纭怎么样,其实我们家都看在眼里。」
沈纾纭看他喝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直翻白眼。
「但是你知道吧,我们家跟赵家,那梁子实在结得太深了,其实我是无所谓,可家里老人个个都是老顽固,你要是想娶我们纾纭,这方面恐怕得多想想法子……」
程越生挑眉:「谢了,难为你替我着想。」
沈贯期爽朗笑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好歹我是你准舅哥。」
沈纾纭嗔他一眼:「真是烦死你这种一喝酒话就多的人,出去醒醒酒吧你。」
沈贯期吊儿郎当说:「这会儿嫌我多余了是吧?」
沈纾纭又冷冷剜他一眼。
沈贯期慢吞吞起身,拖着调笑道:「行,我出去吹吹风。」
男人手里拿着烟和打火机出了包间,门开了又关上。
少了沈贯期,屋子里安静了许多,沈纾纭撑着下巴看向程越生,迟疑片刻:「他这个人喝了酒就是这样,他说了什么你别放心上。」
程越生不以为然:「他也没说什么。」
沈纾纭确实没在他脸上和举动中看出丝毫的介意,但也许是因为他善于隐藏情绪呢?
真叫人难以琢磨。
她拨了拨晃晃悠悠的钻石耳坠,「我哥说的那事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程越生回答的快,似乎根本没仔细想,她说的是哪件事。
沈纾纭:「就是赵家和沈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