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融不大喜欢用轻松私人化的语气跟顾迎清讲话,但她想忍笑又忍不了:「上周末晚上,有人请他去饮泉路1号喝酒,说是喝多了离开的时候摔了一跤。」
原来是摔了一跤。
可许安融接着又说:「可是谁摔跤,能摔得嘴角都破皮?鼻青脸肿的,明显惹到人,碰上硬茬了,所以才不敢直说是被人打的。」
赵缙要是直接说是被人揍的,他如果不报复回去,那张脸往哪儿搁?
而且他现在跟王师茗谈恋爱,王朝岱的朋僚和对手,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要是揪到他一点错处,王朝岱会因为担心别人找自己麻烦,逼王师茗跟他分手。
卸他手的人肯定不是个无名无姓的三教九流,不然赵缙肯定睚眦必报,再暗中平息。
目前为止,屁都没放一个。
顾迎清听得弯了下唇角,有点心不在焉的敷衍。
她算着时间,心里有个不确定的猜测浮出水面。
顾迎清在车上还觉得许安融说的鼻青脸肿会不会太夸张,结果在赵家看到赵缙那张脸,顿时有些控制不住。
好想笑。
都过了快一周了,侧脸隐约可见结痂脱落后的疤痕,眼睛有些肿,只是不明显。
如果是不认识的人,会觉得他只是疲劳之后有些
水肿,或五官有轻微的不对称。
可顾迎清对赵缙的脸再熟悉不过了。
她进大厅时,赵缙看向她的目光阴恻恻的,似乎在印证她的猜测。
顾迎清趁吃饭前,在后面小花园的廊檐下给爷爷奶奶打语音。
说完话挂断后,想起冬天也在这里,跟老家那边通电话,那会儿独自在外面待太久,回去之后就感冒了。
正准备回屋内,转身差点撞上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赵缙右手胳膊打着石膏,用器具固定住挂在脖子上。
顾迎清下意识后退两步,如此近距离相对,周身血液瞬间降温,流速变慢。
其实上周在他办公室,顾迎清也害怕过,只是强撑气势,没敢太表现出来。
那种来自男性绝对力量压制的窒息感令她心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