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没彻底除掉沈进友,就不叫夙愿达成。
周赋今夜心情格外复杂,他看了眼神情轻松,姿态闲散靠着椅背吸烟的程越生,一时竟觉得杯中酒无滋无味。
那天程越生跟他说中历和锋单的事,知道证安背后的是沈贯期吗?
不得不说,程越生的确是拉了海联一把,不然事发之后,让人知道海联要投资中历、锋单,现在海联的股票恐怕也绿得不能看了。
周赋见他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程越生到了院子外,沈纾纭站在车前的灯束里,轮廓背光,像一个充满怨恨的影子。
隔着几步距离,他才看清,沈纾纭是哭过,素面朝天,看来真是愁得连化妆的功夫都没了。
「我二哥的事,是不是你干的?」她直接问。
程越生笑了下:「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捏着手里的烟,指尖点了点烟身,烟灰抖落,他眯眼浅吸了一口。
「你敢说没关系?如果不是有人计划好,不会在一天之内爆出这么多的事,接二连三,一环扣一环,才让他根本来不及翻盘!」沈纾纭几乎吼着说完最后一句话,蓦地捂着嘴。
程越生觉得她声音刺耳,皱眉道:「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顿了下,跟她开了句挑衅的玩笑:「我要是早知道,肯定会劝他遵纪守法。」
沈纾纭脸色苍白,他这般悠闲的懒调刺痛了她。
「变相的承认是吧?」
她逼近:「这么多的事,你查了多久?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查的?」
「我二哥五年前来的南江,六七年前开的赌场,跟他合开地下钱庄的我的同学,是我十年前认识的。你呢?是不是十年来,我的每个行程,身边每个人,每件事,你都查了个透?」
不然他怎么知道那么多?!
程越生不为所动地抽着烟,好像她说的跟他无关。
沈纾纭一身红裙,眼里都是撕心裂肺的恨,「我就说,你今年为什么突然提结婚,我原本还以为是因为赵南川死了,你看到机会想逼我跟你在一起……你,你其实,我要是真跟你结了婚,现在是不是整个沈家,就会像当年的程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