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清愣了愣,看着他侧脸,没有再问。
她闻着他身上刚沐浴后的气息,也许是身体还没从刚才的纠缠之中缓过来,以至于她觉得此刻两人之间黏腻气味犹未消散。
回到家里,顾迎清在客厅找到医药箱,从里面找到消毒棉球和消炎软膏,关了客厅的灯,进卧室。
程越生已洗漱完趴在床上休息,衣裤脱完,被子搭在腰间,肩宽背阔腿又长,睡姿不拘小节,手枕在脸下,一腿抻直一腿曲起。
顾迎清看了眼床上的人影,这床她一个人睡的时候绰绰有余,他在时占据大半空间,床都显得窄仄。
顾迎清跪在床上挪动膝盖到他身边,「手给我。」
夜里寂静,她不由把声音放低。
睡意来袭,程越生疲倦地皱眉,睁眼转过头瞧了下她手上的药,「没必要。」
「快点。」顾迎清把他拔出来。
程越生将手往后脖颈上一搭,眼睛闭上,随便她弄。
顾迎清用镊子捻出浸了碘伏的棉球,一一涂过他绽开的关节皮肉。
她越想越气,这人发泄的方式非常人能忍受,她故意用力将棉球往他伤口怼,碘伏浸进伤口,程越生掀起眼皮,「嘶」了一声。
顾迎清瞧他一眼,小声说:「你不是能忍吗?」
程越生嗤了一声。
顾迎清给他上完药,他看了眼
手,麻烦道:「黏糊。」
「先让它黏糊着吧,明早洗了就是。」顾迎清把药放床头柜,顺手关了灯。
她躺到床上,也「黏糊」地贴近他,伸手去摸他大臂上早已痊愈的伤口。
伤靠近他右臂内侧,摸起来有一条细细的突棱。
「这里痛吗?」
程越生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含糊笑说:「这都多久了。」
顾迎清搭着他手臂,掌心下肌肉遒劲,回忆起那时,心尖发软,心念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