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会滑板,会攀岩,说很小他爸爸就带他冲浪,一点也不怕。
她那时还想,如果小孩的妈妈在,一定会难以忍受这样危险的带娃方式。
她还想过,那小孩真的很像程越生,脸上却又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但从未想过,另一个人会是她自己。
龙凤胎妈妈说,孩子跟她像,以为那是她的孩子,她没当回事。
金玉吟说,养老院的老人也说那孩子长得像她,形容得有鼻子有眼的,她也未在意。
此刻她似茅塞顿开,猜到为什么程之兖第一次去三桥村,程越生让他戴着帽子。
他长得不止像程越生。
还像她。
程越生怕被人看出来。
「可我没见过你啊……」顾迎清头疼欲裂,眼泪止不住地掉,细细声地说着,「我跟赵南川结婚那天是第一次见你,我之前只跟他睡过,就那一晚……」
她皱起眉头来用力回想,像抓住浮木一样牢牢抓住他的手。
顾迎清的崩溃已经不仅限于心理层面,程越生牙关紧阖,握住她发抖的手,干脆地开口:「那晚是我,不是赵南川。」
她遽然抬头,盯他片刻,挤出一句话:「你跟赵缙是一伙的?」
「不是。」
其实有些事根本不需要多少逻辑,挖掘多少细节,因为到这一步,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顾迎清问他:「赵星淮是谁的孩子?」
「沈纾纭。」
「你跟沈纾纭一伙的?」
程越生没讲话。
她又问:「你跟沈纾纭,跟赵缙是一伙的?」
「不是。」
顾迎清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想都没想,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