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只想活命,如果能保全一点点名声最好,然后逃离是非地,安安稳稳。
之后想要他喜欢她,喜欢到随时报备,想让他交待过去,再跟他同患难。
他并不需要这样的情感关系,也不想她牵扯其中,所以不会满足她的诉求。
只是,程越生没见过顾迎清这么爱哭的人,他甚至有点开始相信程之兖以前说他妈总哭这话的真实性。
有时候挺矛盾,之前看她哭,他觉得那是她在意,一面让他心软激起他的保护欲,一面又满足于征服挑战的心理。
再回想顾迎清说的那些话。
程越生扔下烟,以前遇事都还算冷静,坚信办法总比困难多,要么事前就布局周密,十拿九稳信心十足。
只有这回心里没底,感觉要完。
他深夜上了楼,拧不开卧室门,不敢走人,在沙发将就了一宿。
也许这几天情绪起起伏伏到了极限,极耗心力,加上怀孕的缘故,顾迎清从没觉得这么困过,几乎沾枕头就睡。
她睡得极沉,即便中途醒来也能很快再睡过去,梦里纷杂,过去的人和事,半真半假地乱序发生着。
她又梦见自己被赵缙算计怀孕。
这一回,她看清那晚的是程越生,就好像在她家的床上一般,熟悉的爱抚和碰撞,畅快淋漓。
第二天他却不见踪影,她直接被赵缙带到郊外别墅。
她被困在见不着阳光的屋子里,梦里她知道肚子里的是谁长什么样,也预见了自己的将来。
她在夜里偷偷去医院要做流产手术。
这回逃得很顺利。
她躺在空旷的手术台上,忽听一把熟悉的童声可怜兮兮说:「妈妈,你不要我吗?」
顾迎清狠心闭上眼捂住耳朵:「我不是你妈妈!」
一个小人儿栽进她怀里,讨好地叫:「妈妈。」
顾迎清眼泪肆流,已经心软。
骤听医生冷酷说:「好了。」
她睁开眼,一盘血糊糊的东西放在手术盘里端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