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清脸上露出稍纵即逝的茫然,又重新坚定,「但至少我可以确定的是,因为它的存在,和以前那些事重新被揭开,我……我只要一想到它的存在,想到怀孕这件事,好像就又回到了曾经被困住的那段日子,让我很排斥它的存在。现在没了这个牵绊,只是能让我更快下决心而已。主要是这几天,我已经想清楚了……」
从自己嘴里出来的每个字,在耳内外萦绕共鸣,让她不时有心脏被刺中的感觉。
但顾迎清分不明白,到底是在因为什么悲伤。
是那黑暗的几个月,还是那个来了又走的胚胎?
程越生望回她,语气强硬:「你状态不好,情绪不稳定,你想得不够清楚。」
顾迎清静静回视他,不满被他打断,心里不快。
如他所言,她本就受情绪和心理反常的影响,又着急把这件事说清楚,语气难免激动带上哽咽,急切证明说:「不管我状态好与坏,情绪稳定与否,分手这件事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程越生见她双眼露出焦急,没再打断反驳她。
他忍住没去触碰她的脸,过了会儿,他问:「我要是说不呢?」
顾迎清反问他:「你有什么非我不可的理由?」
「很少有人非对方不可才会在一起。」程越生顿了下,又说,「单并不是说,我不是非你不可的意思。」
「但你确实不是非我不可。」顾迎清笃定,「而我现在,又确实没有办法跟你继续下去了。」
她胸膛像有个豁口,呼呼往里刮着风。
顾迎清自我洗脑,跟很喜欢又没办法在一起的人说分手,本身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伤心在所难免。
忍忍就可以过去。
「你讲这么多因为所以但是,其实是根本没想明白,想说服我的同时,也说服你自己,」程越生忍不住上前
,捧着她的脸,俯首看她,低声说,「人有时候不要那么理智,至少对待感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