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把程之兖给了沈纾纭。」
顾迎清掌心捂着额头,流着泪笑出声,哑声自言自语:「赵南川……?赵南川!」
太可笑了。
赵南川早就知道,她的孩子不是他亲生,早知赵缙做了手脚,早就……早就与沈纾纭暗中合谋。
结婚,婚前协议,股份,换掉孩子……不过是为了将计就计,反击赵缙。
而她这颗棋子,最后将会是什么结果呢?
她居然想相信赵南川!
她居然把赵南川当做摆脱赵缙的浮木!
赵南川死的时候,希望破灭,她像是又变成无依的浮萍。
她无助颤抖,躲去无人的角落痛苦。
为接下来彻底沦为赵缙的傀儡而恐惧,更因为事发后赵缙打给她的电话而内心惶惶。
她以为自已被迫沦为了帮凶。
以为赵南川从始至终就是个无辜的冤大头,被人因为一次意外捆绑了婚姻和人生。
他们同样都是被人算计,同病相怜,她以为说出真相时,赵南川能理解她的苦衷,看清赵缙的真面目,给予她帮助。
谁知,谁知……
赵南川从小到大,被家族寄予厚望,年纪轻轻接受庞大的商业版图,焉能是池中之物?
赵南川啊赵南川。
这个男人模糊的面孔,忽然在她脑中清晰起来,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那额头,鼻眼,与她眼前的男人,竟有一两分重叠。
只是那人温润绅士,看人时的眼神充满安慰,让人信任。
犹记得结婚那晚他离席,他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有什么话都可以慢慢说。
他还说:我们已经是夫妻,不用再这么客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说,我会尽量去做。
顾迎清笑着擦拭哭笑不得的泪涕。
这叫她怎么分辨眼前的是人是鬼?
顾迎清一瞬间冒出曾经的想法:宁愿死了也好过如此。
可她立马将此种想法摁下去。
父母死因成迷,凶手逍遥,她凭什么要先死?
还有兖兖。
兖兖……
难怪沈纾纭曾经骂他野种。
恐怕沈纾纭以为,兖兖是那晚,她和被找来的陌生男人的孩子。
程越生拿开她的手,替她擦去脸上的一塌糊涂。
「我当时疑惑,沈纾纭没了赵家没了朋友,谁能帮她在我眼底消失?那时才明白过来,是赵南川在帮她。沈纾纭以为孩子送进赵家,下一步,赵南川便会揭露真相,想办法与她结婚,谁知赵南川只是拖着她。
「沈纾纭那时也恨上了赵南川,认为自已被欺骗,想将气撒在换到自已手中的无辜婴孩上。
「我算算算时间,总觉得有些巧合,为打消疑虑,让她把孩子给我,带回纽约做了鉴定。」
顾迎清半天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流,眼神中的光早就枯萎,她麻木地保持着一个表情。程越生拥抱住她,放缓声音:「事情就是这样,还有什么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