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兖兖晃着腿问:「妈妈你为什么喝酒?是有什么喜事,还是伤心的事?」
她想了想,说:「喜事。」
订婚怎么不算是喜事呢?
亲手还回当初打在自已脸上那巴掌,怎么不算喜事呢?
但好像也不完全算是喜事。
「真的吗?」
「真的。」
「但是你怎么有点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喝了一点酒,有一点晕。」
「以后可别再喝了,或者少喝一点。」
「好的。」顾迎清忍不住亲他的侧脸,借着车子疾驰时从窗外透进来的变幻光线,目光怜惜地看着兖兖。
她伸手摸了摸小朋友的脖子,那里的皮肤温暖柔嫩,脉搏清晰。
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脖子应该都还没长硬,抱着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托着脑袋和后颈。
她控制不住细想,沈纾纭掐住他脖子时,他痛苦吗?有哭吗?
是不是像出生的那天,惊恐,无助,恨不得每一声哭泣都耗尽肺里的空气……
迟来的心疼怜惜有什么用呢?
顾迎清难得悔恨。
悔恨自已没有想尽一切办法陪他长大。
兖兖对她心里的想法一无所知,只沉浸在妈妈兑现承诺的安全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