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跑出两百米,姜晓穗瞧见一辆侧翻的拖拉机倒在路边,被砸出的泥坑里姜晓湖躺在里面,四仰八叉得仰躺着,脸色惨白,双目紧闭。
“晓湖!”姜晓穗大喊一声。
姜晓海跑得比她快,一下跳进泥坑,弯腰蹲在弟弟跟前,着急地喊着:“晓湖,晓湖,快醒醒,伤哪儿了?快醒醒!”
姜晓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几张熟悉的人脸扑入眼帘,嗓音沙哑地问:“姐,哥,你们来啦?”
姜晓穗急切地看着他:“你咋样了?伤着哪儿了,还站得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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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姜晓湖吃力得喘了口气,被姜晓海扶着,支起上半身。
刘婶着急地问:“你这孩子,要不是芸芸一大早往回赶,谁知道啥时候能发现你呢。”
姜晓湖苦笑:“昨晚下暴风雨,我怕队里出事,从其他大队收工后,连夜赶回来的。结果地面太滑,不小心连人带拖拉机摔进地里了。”
“你急啥呀,干嘛非得抹黑赶回来?”姜晓穗连带着几个社员一起训斥他,接着又关切地问,“到底伤没伤着,姐送你去卫生院看看。”
姜晓湖委屈巴巴地说:“姐,我手好疼,从车里掉出来的时候压了一下,可能骨折了。”
姜晓穗简直要冒火:“你不早说!哥,你回大队去拉板车,我们送晓湖去卫生院。”
这时候姜老爷子和姜忠平匆匆赶到,听见她的话后喊:“板车让西根拉走了,早上他也去了卫生院。晓海,去叫几个小伙子过来,帮忙把晓湖背到公社。”
大队没有板车,伤员只能靠人背去镇上。一个大队的社员无论平时有什么纠葛,这种时候都是十分热心的,争先恐后地赶来帮忙。
姜晓湖说:“我手断了,脚还能使哩,用不着你们背。”
“行啦,傻小子别犯倔。”姜老爷子骂他,“晓海,带你弟去卫生院。”
姜晓海点点头,背上姜晓湖和其他几个“脚夫”往公社走。
“哎,等等。”姜晓湖喊,扭过头对姜老爷子说,“爷爷,我手伤啦,这两天轮到咱们大队耕地呢,这可咋整啊?农机站里可抽不出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