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结婚了?!”顾厂长大叫一声。
“您轻点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姜晓穗顶着路过同学惊吓的眼神,尴尬地说,“我结婚有这么稀奇吗?”
“当然稀奇了!”顾厂长太生气了,“咱俩什么关系,你结婚居然不通知我?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啊?”
“我婚礼办得比较低调。”
“你姑姑居然也不跟我提这事,对了,你姑姑她知道你结婚吗?”
“……当然。”
她是结婚,又不是逃婚,没什么可背着人的。
走进食堂,点菜落座。
姜晓穗这才问:“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电话好几个,却又能等上两个月,这到底是急还是不急?
“这不是改革开放嘛,市纺织厂被列为改革试点厂。厂里改革了管理手段,提高了生产效率,但效益却没有提升。我知道你脑子活,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姜晓穗笑:“我哪懂这个?您高看我了。”
“跟我还这么谦虚,别人不知道你的能力,我还能不知道吗?晓穗,你就帮帮我吧。现在厂里积压了许多布匹卖不出去,领导班子想破头也想不出办法来。”
姜晓穗不明白:“为什么积压?是质量有问题?”
“那怎么可能?我们的布匹质量非常好。”
“那为什么会卖不出去?”
提起这个问题,顾厂长就头疼:“销售渠道和销售定额是固定的,价格也是统一规定……”
姜晓穗明白了,合着纺织厂埋头织布,买布的人和量却是定死的,连薄利多销都不能自己做决定,你不积压谁积压?
“顾厂长,我只是有一点小聪明,但不是什么都会。您说的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解决?”
改革开放头几年,也不止市纺织厂一家遇到类似情况,这是必然会发生的问题。
若非如此,后来怎么会有“下岗潮”呢?
姜晓穗有自知之明,她是学经济,但没有改变经济改革下所有负面结果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