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这青天我怎么就上不得？

陆尘笑了，这话他听的熟悉，这不就是他对真坤离山之时说过的话吗？

当初陆尘对真坤说这句话的时候，乔言就躲在一旁的树林之中听着，所以乔言现在能说出来这句话，陆尘并不奇怪。

只是好奇他怎么会记住这么长时间，这都过去半年时间了，却还记着？

不过转念一想，便有些明悟。

‘乔言怕是将这句话当成自己的座右铭了吧。’

当初便是因为这句话，乔言才从离山的状态中停了下来，继而找到了陆尘求助。

或许便是因为铭记于心，不曾忘却。

而今天，也是这句话，让他彻底将心定了下来。

哪怕前路多么的困难无比，危险艰辛，可是不走上一走，他是不会甘心的。

他已经主动了放弃一次机缘了，若是再放弃的话，不说对不起他自己，哪怕是父母的希望，众师兄弟们以往的帮助，他都无法面对了。

“好！说的好！”

慧之大声叫好，神色振奋。他没有想到往日五大三粗的乔言竟然能够说出这番话来。

智难颔首抚须，欣慰不已。

顺则成人，逆则成仙，这里说的不是反抗天地，而是说的要逆万重阻碍，逆流而上的意思。

乔言之言，深得他心。

一旁的牛妖老黄赞叹不已，激动的道：“你要是想要继续修行的话，我就留下来陪你。”

“你不走了？”

慧之看向他：“大好的自由就在外面呢，放心，我说的话，是不会不算数的，不用违背自己的本心。”

牛妖老黄缩了缩脖子，对于慧之这位剑仙，他还是打心眼里面敬畏的：“好让上仙知晓，我本心不愿为恶，每天能耕地锄田，有吃有住就已经是很满足了。可我道行低微，哪怕是有大王点化于我，可最多也只能化形成这番模样。现在这副样子，人族之中是无法融入进去了，还要防着降妖除魔的修行者与斩妖人。可是在妖魔之中厮混，也并不是我本意，与乔言相处我感觉并不压抑，乔言待我也很好，并不歧视于我。我在此处也很是自在，故而对我来说，在此处就已经是我的自由之处了。”

“我心安处，即是家乡。”

陆尘笑着道，却是表态支持：“有个人……有个妖和乔言师兄为道侣也不错，也免得师兄寂寞。”

智难也点了点，有个纯正的妖族例子在这里，乔言日后在弥补后天妖脉的道路上，也能走的更加顺畅。

慧之本来还有所迟疑，可是见到陆尘两人都表了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回山吧，我去将上古巫文抄录一份给乔言送来。”慧之对着智难与陆尘道。

两人点头应是。

乔言与牛妖老黄将三人送出小院子。随后又开始相互拼斗摔跤来。

“这世间之事，还真的事无巧不成书。”

听着身后的‘砰砰’声不断，智难笑着对两人道：“未料想乔言还有着妖、仙之血脉，又恰巧我等手中还有上古巫文，未来修行之路还是有些希望的。”

慧之也点头，声音唏嘘不已：“只是这天地却不怎么公平，妖族只要修行到一定阶段便会有天赋神通觉醒，护道法术修行不修行都无所谓，有些上古大妖只靠天赋神通便能纵横三界，畅通无阻，而我人族却没有任何天赋神通，让人委实感觉不忿。”

陆尘却道：“师兄，我等人族天生灵慧自生，又何来没有神通一说？这不是人族最好的神通吗？”

慧之与智难一愣。

前者思考片刻后，却是脸上缓缓露出了笑容：“虽然灵慧不是神通，可是天生灵慧，却是远超其他种群多矣。”

“还是如尘师弟看的透彻。”

智难同样赞叹道：“人或许没有天赋神通，可是天生灵慧，便远超无数种群，自上古至今，人族一步步占据天地，成为这三界人间中的半个主宰，却是这天生灵慧之妙用甚大。”

陆尘笑了笑。

他不是看的透彻，而是他接受的现代教育让他可以让他从其他的方向看待问题罢了。

走着聊着，忽然慧之的脚步一顿，指着前方的一颗大树道：“智难师兄，这颗大树我们是不是方才看到过？”

智难上前看了看，眉头轻轻皱起。他们这种紫府修行，神思敏捷，记忆力可谓惊人，对于常人而言，已经能称得上是过目不忘了：“是的，就在不久之前……按照道理来说，我等走了这么久，现在应该已经到达山门了才是，怎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周围便传来了一阵大笑声：“哈哈哈！别回去了，今日就留在这里吧。”

声音在山林中回荡，却并无飞鸟飞起。

“幻象？”

“奇门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