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昂也很傻眼,没想到这随手一巴掌拍过去,居然还拍出事来了。
见儿子大哭,他也是被吓了一跳,连忙扭头朝自家武馆的方向望了一眼,还好没看到有人从里面冲出来。
“别哭,别哭,”陈子昂慌忙想要捂住儿子的嘴巴,“不就是冰酥吗?爹再去给你买就是了…”
小胖墩大哭道:“爹,你骗我,你根本就没有钱…”
“嘶…”陈子昂吸了口气,心中埋怨,臭小子你心里知道就好了,干嘛非得说出来?也不知道给爹留点面子。
陈子昂不经意瞥了李青云一眼,见他也正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不由得老脸一红,连忙昂首挺胸,语气豪横的说道:“小兔崽子,谁跟你说爹没钱的?你别哭啦,走,爹这就带你去买冰酥。”
小胖墩闻言一怔,满脸惊奇的抬头望向他。
陈子昂话刚说完,就感到一阵痛彻心扉,欲哭无泪,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库,牵上小胖墩,愁眉苦脸的走了。
小鲤鱼望着两人的背影,幸灾乐祸的仰天大笑。
可笑着笑着,她突然反应过来。
陈大的冰酥虽掉地上,可人家好歹也舔了那么久,总归是尝到味了。
她才惨咧,长这么大,吃冰酥的经历,她自己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想到这里,小鲤鱼突然灵机一动,仰头望向爹爹,一脸期盼的问道:“爹爹,爹爹,我的病已经治好了,那我可不可以吃冰酥啦?”
“不可以。”李青云条件反射的反驳道。
小鲤鱼:“→_→”
她斜睨着爹爹,小表情很是不爽。
李青云想了一下,小鲤鱼现在没有了寒气发作的隐患,冰酥虽凉,少吃一点点,似乎也应该没什么大碍。
最多最多,他晚上耗费一些功力,为小鲤鱼伐骨洗髓,驱散寒气,便足可保证万无一失了。
小鲤鱼的经脉已经被打通,六阴绝脉的绝症,算是不药而愈了,但她毕竟先天不足,体质虚寒,这却是需要日后慢慢去调理。
想到这里,李青云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今天小鲤鱼大病初愈,吃一点冰酥当做庆祝,倒也不是不可以…”
小鲤鱼闻言,不由一怔,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小嘴张大,傻乎乎的仰头望着爹爹,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惊喜不已的大叫一声,“爹爹,爹爹,这是真的么?小鲤鱼没听错叭?小鲤鱼真的可以吃冰酥了么?爹爹你不会骗小鲤鱼的叭?”
“是真的,小鲤鱼没有听错,爹爹允许你今天可以吃冰酥啦。”李青云说着抬起手,拇指和食指比了比,道:“不过,只能吃这么一点点啊,不然可就没有下次啦…”
小鲤鱼一听说居然还有下次,更是美得冒泡,连连叫道:“嗯嗯,爹爹放心,小鲤鱼只吃这一点点,绝不会多吃哒。”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拇指和手指捏在一起,比划了一下,可不知不觉间,拇指和食指就慢慢松开了,所比划的‘这一点点’,似乎比爹爹比划的要大得多啦。
小鲤鱼见爹爹低下头,似乎正看向她的手指,顿时便有些心虚,连忙又赶紧将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仰头冲着爹爹一阵尬笑。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啊。”李青云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将她抱了起来,对武馆的学员们吩咐道:“你们好好练剑,我出去一下…”
走在路上。
小鲤鱼从兜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冲爹爹挥舞了一下,“爹爹,爹爹,小鲤鱼有钱钱,爹爹,你用小鲤鱼的钱钱去买冰酥叭…”
李青云一怔,心下多少有些好奇,也不知道古灵精怪的小鲤鱼,到底是出于什么考虑,才会将这珍藏许久的百元大钞拿了出来交给他。
“不用了,你的小钱钱,还是自己留着叭。”李青云想了想,没有伸手去接钱,而是低头说道:“小鲤鱼以后可以用来请小妮吃东西…”
小鲤鱼其实掏钱的时候,也颇有些不舍,闻言挠了挠头发,问道:“爹爹,你有钱钱买冰酥么?”
李青云终于有些明白了,原来小鲤鱼是担心他钱不够用,所以想要略尽一份绵力,为爹爹分忧呢。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家的小鲤鱼很懂事。
小鲤鱼虽懵懵懂懂,可也已经隐约知道,自己家里的条件似乎不太好。
偶尔馋嘴了,只要爹爹说了一声不许,小鲤鱼便立时偃旗息鼓,从不像别人家的小朋友那样,不给买零食,就死缠烂打,又哭又闹,折腾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