膻中穴可是人身上最紧要的所在。
门口那人要害受制,虽知大事不妙,却怎肯束手待毙?
他刚想要提聚功力,同时张口欲叫,给守在外面的同伴发出警报。
岂止敌人掌心劲力一吐,瞬间已震破了他的气海,令他数十年的苦修,顷刻间化为乌有,其内力到处,更是将他周身要穴,包括哑穴在内,尽数封禁,他非但身体动弹不得,就连想要发出声音,都已成为了奢望。
李青云一击得手,更不停留,身形鬼魅般闪了出去。
噗噗…
只听得两声细不可闻的闷响。
守在窗下的两名不速之客,都还没反应过来,早已中招,手中兵器滑落,人也软软倒下。
李青云伸手一捞,将掉落的兵器接住,同时伸脚,在两人身下垫了一垫,当做缓冲。
他自然不是怕摔坏了敌人,而是避免敌人倒地时发出响动,会惊醒了屋里正自酣睡的小鲤鱼。
他将两名瘫软如泥的敌人拎起,扔到院子中央,又回转门口,将门口那人也一并拎了过来,在其背上轻拍了一掌,将其扔在了地上。
直起身的时候,瞧见对方腰间悬着佩刀,他顺手摘下,拔出鞘来。
此时已是深夜。
天空晴朗,星光熠熠。
一轮弯月高悬天际。
月光映照下,只见刀身仿佛笼罩着一层霜露,森森寒芒,吞吐不定。
“好一口宝刀。”
李青云暗赞了一声。
岳父快过生日了,他本来正在为寿礼犯愁,这下好了,问题解决。
他练的是剑法,宝刀虽好,在他手上,也并无用处,倒不如借花献佛,博岳父一笑。
话说回来,李青云其实还真没亲眼见识过岳父大人展示武功。
不过,白家的家传绝学是岁寒刀诀,只有嫡系子弟能练,传男不传女。
岳父大人身为家主之子,堪称是嫡系中的嫡系,没理由不练刀法。
沙沙…
地上传来一阵细不可闻的响动。
李青云理也不理,自顾自欣赏着手中宝刀。
半晌之后,他还刀入鞘,将其小心收到了兵器架的最顶端,小鲤鱼够不着的位置。
他放好宝刀,踱步走了回来,仰头望天,耐心的等待着。
足足又过了有小半个时辰,他才终于蹲下身去,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三名不速之客的相貌。
守在窗下的两人,其中一人较为年轻,是个不满三十岁的青年男子。
另一人则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门口那人,却是满头银发,脸上皱纹深刻,暮气深重,眼看着一只脚都已经踏进了棺材板里。
不过,此时老者眼中满是怨毒,身体抖如筛糠,脸孔扭曲,看上去说不出的狰狞可怖,似正在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楚。
“我问,你答。”李青云淡淡问道:“听明白了就眨眨眼。”
老者虽颇为硬气,可受了足足小半个时辰的折磨,再是一身的硬骨头,也早被熬软了,闻言连忙眨了眨眼。
李青云便伸手在他身上轻拍了一下。
老者浑身一震,体内那深入骨髓般的奇痛,顷刻间已如潮水般褪去。
他抬头望向李青云,眼神有些涣散,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惊骇。
既是骇然于他内力修为之深,也惊惧于他手段之狠毒。
方才那小半个时辰之中,老者看似静静躺在地上,没有什么动静,实则已遭受了难以想象的酷刑折磨。
地面寒气颇重,可老者却浑身大汗淋漓,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宛如从水中捞出一般,整个人看上去已接近虚脱,可见一斑。
老者很快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他已知道,自己今日必无幸理,与其为了苟且偷活,受人折辱,不如一死了之,来得利落。
“我劝你最好不要尝试咬舌自尽。”李青云似看穿了他的想法,轻描淡写的说道:“当着我的面,你无论如何也是死不了的,那样只会让你受到的痛苦折磨超级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