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可不是夜行动物,除非是夜鹰。
深更半夜的,突然有鹰在头上鸣叫,怎么看都是有些邪门的事情。
不过,眼下现场气氛剑拔弩张,谁也无暇去理会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
只有白青图微微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犹豫一下,终于还是忍住了没吭声。
“两位非得要如此咄咄逼人吗?”光头壮汉持剑而立,腔调古怪,声音低沉,冷冷道:“两位武功都不弱,须当有自知之明,我有神剑在手,如果一心想走,你们是绝挡不住的,既然如此,两位又何必纠缠不休,失了体面呢?”
‘门客’眼中闪过一丝哂然,光头壮汉要是真如自己所说,拥有必胜的把握,早就依仗神剑之利,将两人秒杀当场了,又何必浪费口水提什么‘体面’?
“哼!”白青图冷哼一声,“你这杂种海族,大半夜来撒泼一番,杀人放火,没个交代就说想走,当我白家庄园是什么地方?”
“咦,你竟真是白家人?”光头壮汉并没有因为‘杂种’的称呼而生气,反倒是有些惊讶于白青图的身份。
白家说是武道世家,可在光头壮汉的认知里,也就是是个不入流的乡下土霸王罢了,族中能有什么高手?
之前家主白知世的表现,就很符合光头壮汉对于白家的认知,只不过对方后来突然掏出一柄神兵,倒是让他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以白青图和‘门客’所展现出的武功,光头壮汉根本就没有将其当成是白家人。
他以为两人都是因为有什么特殊缘故,所以暂时潜伏在白家。
更确切的说,光头壮汉其实就是在怀疑,两人是得到了神剑的消息,才会提前埋伏在白家,就是冲着他、冲着神剑而来的。
光头壮汉先前的这番话,只是心里抱着侥幸,小小的试探了一下。
然而,试探的结果,却让他感到意外。
白青图居然还真是白家人,是为了新鲜热乎的家仇,才会对他穷追不舍。
“其实我们之前并无解不开的仇恨,”光头壮汉不知道是否自知理亏,语气软了几分,诚恳解释道:“先前我所杀的人,都只是白家门客,其中应当并无白家嫡系子弟,所以我们其实并无死仇。在下无意与白家为敌,也更无轻慢白家之意。兄台若是实在心中不忿,在下可赔礼道歉,一点小事而已,实在没必要非得生死相搏…”
“嘿,一点小事?”白青图满脸冷笑,“杀了我白家这么多人,仅仅只是赔礼道歉,就想要轻轻揭过?你这杂种也未免想得太美了。”
“在下无意与白家为敌,此番出手,只是受人所邀,前来助拳而已,”光头壮汉见他这么不客气,脸色也变的多少有些难看,强忍着怒气解释道:“如今正主已被兄台你偷袭杀死,想来也该消气了吧,又何必非得咄咄逼人?兄台须知,在下肯低头服软,可并非是怕了你,只是不愿为了无谓的意气之争而白费力气罢了。何况,真打起来,你们虽占着人多势众,却未必有什么胜算。”
说到这里,光头壮汉不经意瞥了‘门客’一眼,若有所思道:“更何况,你们两位,似乎也并非一路人?若是如此,那就连人多势众都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