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龙四就这么大赌场送你了。”
“对,四哥是性情中人,有恩必还,还把小院地契买来送给了李副官,还有那辆车也是四哥送的。”
“怪不得我去交租,李副官说以后不用了。”
“依萍,你要不喜欢,明天我把车和赌场还给四哥,其实开赌场也不好,太缺德了。一个月挣三四万钱我良心也过不去,我还是去外滩码头看看有没有扛沙包的体力活干干,或者去找秦五爷讨份给客人倒酒的差事。”
“什么,一个月能挣三四万块钱!千万不要还赌财场,上海滩你不开赌场也有人开。而且,李副官不也没把房子还给那个四哥。”
依萍不像如萍那样圣母。
文才用医术救人一命,赌场和车是诊金,医生治病收钱天经地义。
还什么?
不偷不抢的。
还真要未来的丈夫去外滩码头扛沙工做苦工,或者卑微地在大上海倒酒做小厮,靠自己一辈子在大上海卖唱歌养活一家人。
这不是傻吗?
“好,依萍我答应你,不还了,以后我开赌场,每个月都把赌场收入捐出一半做好事。”
“一半,就是两万呀!太多了吧,捐一千,不捐一百块就行了,天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天下。”
“好,每个月我都捐一百块给慈幼堂。”
方瑜在一旁听着依萍和文才说话,也插不上话。
但好像依萍说的也是那么个理。
将心比心,若是有人送她一座能赚三四万块钱的赌场,她能不要吗?
“来来,咱们吃点心,尝尝这家甜丝丝的手艺比老大昌比怎么样?”
见依萍放心结,文才打开点心盒,招待两女吃点心。
甜丝丝手艺还不错,尤其是枣泥糕,做得不甜不腻,还着一丝微微枣苦味。
就是这一丝微策枣苦,怜如神龙点睛,将普通枣泥糕称得不凡起来。
正好爱情一般,要是光旧甜蜜恩爱,几天就腻烦了。
要是凄苦无比,虐心得死去活来,一个月也苦死了。
甜中带有一丝微苦,方是情爱正中。
两女各吃了一块枣糕便不吃了。
“许先生,依萍说欧阳汉老师邀请你去我们学校讲课,这是真的吗?”
吃着东西,方瑜有意无意问向文才。
方瑜是上海艺术学校读美术系的,欧阳汉是教音乐的。
但欧阳汉大学在上海艺术学校无人不晓,无人不知,也是整个艺术学校的骄傲,新一代的民国乐神。
“倒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才疏学浅,哪里懂音乐,就随便瞎哼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