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医庐药童不止叶药童一个,只不过另外几个有事在身,今日恰好没在医庐之中,只余叶药童一人留在此处看家。

他先是捧来了茶水,又匆忙取来几份糕点。

王娘子之前被关在后山石洞,那真是吃不好也睡不好,此刻一见这茶水,一口就干了,抓起一把糕点就往口中塞,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儿都有点吓人了,活像是饿死鬼投胎似的。

她甚至还忿忿地拿眼珠子剜了言卿几眼,就仿佛在说:“看你干的好事!”

言卿:“……”

身形微僵,旋即讪讪,接着她又看向那位叶药童。

“药师不必多虑,我与这位王娘子的身体似乎出了些问题,还请药师帮我瞧瞧,看有无大碍。”

说完,她正欲撩起袍袖亮出那一截儿细白的皓腕,但此时江孤昀垂眸走来。

言卿下意识地瞥他一眼,就见他薄唇轻抿,但那双如玉的手却徐徐伸出,帮她解开了带子,又为她除去身上这件雪白的狐皮大氅。

那大氅是真的白,一看就温和暖实,就那么挂在他臂弯上,而做完这些,他便微退半步,只是人看起来心不在焉。

医庐很热,这边摆了不少火盆,整个竹屋雅舍都被那些炭火烤得暖烘烘的。

言卿又瞧了他几眼,只觉怪不自在的,就莫名觉得,他好似对她亲近了许多?

从前如玄冰,好似二人之间隔一道冰墙,但如今那些冰寒似融成了水迹。

虽依旧清冷寒凉,却也不再像从前那么疏冷排斥。

这时叶药童已朝言卿走来,他年岁不大,看起来也就与六儿江雪翎相当,只是当指尖搭在言卿的脉门时,突然他神色一凛,那张清秀稚嫩的脸上突然划过一抹凝重。

但紧接着,他又突然一愣,

像是在震惊什么,猛地抬头看向了言卿。

一旁,小六儿江雪翎本就心事重重,见此连忙问道:“叶药师,敢问我家妻主情况如何?”

叶药童僵硬一瞬,又一脸离奇地看了言卿好半晌,才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我学艺不精?”

“可是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