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斯蘅猛地一抬头,他红着眼看过来:“妻……妻主,以后,还要我吗?”
他费了好大劲儿,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言卿:“……害!”
重重一叹,然后把手搭在了他身上,
又轻轻将他揽过来,让他靠在了她肩上,
她轻拍他的背,
“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我好像还是头一回见你哭。”
“……我也不想啊!”他声音依然闷闷的,鼻音更重了,胡乱地用手背蹭了一下脸,
可眼睛直冒水,就是停不下来。
言卿有些好笑,“我说了,我没怪过你,而且……你大哥若是愿意,完全可以让你变成另一种性格,但你既然是这样的,就证明,他其实也是发自内心认可这样的你。”
江斯蘅:“?”
他有些茫然。
言卿却在想,情绪价值这种事,有很多不同的种类,
江孤昀的为人之道、处事能力,那是一份协助,是臂膀所在,能为她分担许多重担。
江云庭走武将那条路子,看似粗枝大叶,但其实也豪爽,冷峻只是表象罢了,但那人其实是江虞羲为她准备的一把刀,她相信那把刀一定能无往不利为她披荆斩棘,
至于性格方面,那人如今在她面前有些拘谨,言卿暂且看不透,
但她觉得,万一哪天她和江云庭也发展成这种关系,那个人也一定能给她提供一份与江孤昀完全不同的情绪价值。
老四江斯蘅也是这样,太过单纯,尤其在家里这些人面前,
和他相处其实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不必考虑太多权谋之事,
他也太过好懂,
就好像繁忙了一整天,整日机关算尽,可只要一回头,身后永远有这么一个在她面前仿佛是一张白纸,一眼就能看透的存在,
不必太过费心,喜怒哀乐也写在脸上,只有真正经历过那些明枪暗箭勾心斗角的,才能明白那有多轻松,又有多珍贵。
或许从某方面来讲,江斯蘅这样,更像是一处疲倦心灵的栖息之地,是一个江虞羲为她准备的喘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