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水自顾自拉了一张竹椅,在夜策冷的身畔坐了下来,骤然嗅到身前火炉上架着的药鼎中传出的一丝药气,她的面容却是骤变,竟有些失声:“黄犀角、海琉璃、鳌龙丹…镇海草…你怎么会有这么多…”
夜策冷转过了头,看着白山水的失色,有些得意起来,再看着白山水微颤的胸口,想到了那日回长陵时进赵斩的小院所说的话,顿时忍不住抿嘴取笑道:“海外女子多胸大,我在海外多年,却还是比不上白宫主。”
这句话说得似乎完全前言不搭后语,然而白山水却是骤然理解,秀目微眯,“你在海外修行多年,斗兽杀蛟,入海觅药,得了这么多灵药,却是没有自用?”
夜策冷骄傲的笑笑,依旧没有正面回应白山水的话,道:“若是修行太快,郑袖怎么会对我放心?”
白山水顿时肃容:“先前都说夜司首是长陵罕见的修行天才,我便不以为然,心想都得了那人的亲传,修行境界也不过如此,今日方才明白夜司首是故意控制了自己的修行速度。”
看着白山水的认真,夜司首却是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当年真正的天才除了元武和郑袖,早就已经死光了。”
白山水这次也没有回应她的这句话,只是眉头微蹙,有些感慨道:“在海外风波里得了这么多灵药,却是自己不受,之前九死蚕并没有任何讯息,那人似乎都已经消失在你们大秦的故事里,你却还能熬得住…我生平很少佩服人,人人都说夜司首胸小心胸也小,但是今日里,我却是真正佩服夜司首。”
“如久旱甘霖,一朝得了消息,却怕自己是局中人,受情绪影响而行事出现问题。那名酒铺少年既是他的传人,而且之前他所做的事情都是运筹帷幄,便令我不自然将一切押在他身上。”夜策冷一边看着微沸的药鼎,一边收敛了笑容,缓声道:“你今日既然见过了他,又不像我这么执念,想必要比我看得清楚点,你不妨直言告诉我,我这么做有没有问题?”
白山水笑了笑,道:“我将孤山剑藏给了他,你说有没有问题?”
夜策冷怔了怔。
“你是觉得他以往的表现足够谨慎,所以才将一切押在他的身上。”白山水看着夜策冷,有些傲然道:“我将一切押在他身上,却是因为别的原因。我觉得他有真性情,他得到孤山剑藏的时候,并未特别的欣喜,他始终在深深的忧虑,这种忧虑来自于对别人的安危的顾虑。”
夜策冷沉默了片刻,道:“他之所以会失败只是因为不够冷酷,没想到传人也是如此。”
白山水看了她一眼,“如此才好。”
夜策冷摇了摇头,目光却是又不由得落在她的胸口,不由得心想这女子不仅是胸大,连心胸也大。
白山水似乎明白了她目光里的意思,瞪了她一眼,道:“好好熬你的药,熬得糊了,便白费了这么多年的心血。”
(先来一章解解渴,熬死在这里,有点卡不下去,先发了再构思下一章,下一章的字数应该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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