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我发出了敲击灵魂的问题——我们不是记者吗?为世间饱受苦楚和沉冤莫白的人发声不是我们的职责和义务吗?这句话是我入职当天你送给我的,我从没忘记,也不敢忘记。
轮到我愣住了,强有力的话语令我震耳发聩,不知从何时起我忘记了职责二字怎下笔。其实说给她的那句话是毕业时导师送给我的,我将其中初心遗忘,空有其表传递给下去完成任务一般敷衍。
其实我想过的,只是后来随波逐流之下将我筑起名为愿景的高塔冲垮,我开始接受自己的平凡,有一份稳定工作已经超越大多数人了。我说服自己后逐渐释然,我不去发声也会有人去做,何必多此一举。
所以我最初才不理解她的做法,认为她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与其白费功夫做些徒劳的事不如想想怎么多赚钱养活自己。
当她重新赋予那番话意义再原封不动还给我时,我十分羞愧,我不配说那句话,谁都可以说,唯独我不配。它的内核被我扔进垃圾堆里火化,连同我的初心被烧的一干二净。
谢翎后知后觉,它自顾自地说完一大堆忽略了他俩的感受:“抱歉,情不自禁话就多了起来,因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她的影子,尤其是说出真相大白于世间那句话,她也一定会说。”
主要原因还是它孤单太久,没有人和它说话,唯一打发度日的事只有在图书馆靠读书消磨没有终点的时间。
“你口中的她,不会是钟述眠吧?”季儒卿再一次感慨地球真圆啊,世界真小啊。
“是的,你们认识吗?”谢翎问完之后想到了什么,她应该是通过快递找到的钟述眠。
何止认识,简直孽缘,季儒卿在包裹之前认识的她,而她在几个月前认识的季儒卿。
“认识,仅仅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