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拉里说:“虽然拿到的方式也许他不是很喜欢。”
“你是把金币融化了灌进他的喉咙,”另一个术士说:“还是将装着金币的袋子压在他的胸口上?”他的眼睛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格瑞纳达人在谈起这种事情的时候总是兴致勃勃的。
“应该更近似于前者吧,”拉里说:“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可以欣赏一下我最新的藏品。”他打了个响指,仆役们很快就把那个所谓的最新藏品搬了出来,那是一尊可以命名为痛苦与绝望的雕像那个盗贼被魔法或是其他东西固定住后,融化的黄金从他的头部浇淋了下去,他的皮肉都被滚烫的黄金溶液消融了,凝固的黄金覆盖了头骨,眼睛的位置是两个略略凹陷的洞穴,嘴巴张开到了极限,还能看到牙齿的白色反光。这尊雕像着上身,而下半部分或许因为没有必要留存而被截除,但他的手连接着被黄金禁锢的双臂,还在如同蠕虫般的抓挠着。
那双手应该算是漂亮的,细长,骨节分明,手掌很大,但现在看起来,它们更像是某种令人作呕的怪物。
术士们津津有味地讨论了一番这尊雕像所需用到的法术,也有人试图与灰袍女士交谈一番,毕竟禁锢灵魂往往是灰袍们的拿手好戏,“应该是……灵魂枷锁的另行应用,”灰袍女士在仔细观察之后说:“并不十分复杂,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是施放这个法术的法师将盗贼的灵魂禁锢在了这双手里,所以虽然他已经死了,但还是能够感受和操纵这双手,”她谨慎地不做评论,她也可以施放这个法术,但要修改和变形一个法术意味着那位法师至少精通比这个法术更高两级的法术,通晓其中的原理才行拉里未必能够邀请到这样强大的法师,但那很有可能施放这个法术的正是前者心爱的弟子,所以才能学会这个还未被更多人所知的法术。
“那位可敬的法师说过这个法术维持的时间并不长,”拉里说:“您觉得这个卑贱的灵魂还有可能去到哀悼荒原吗?”
灰袍女士快速地看了那尊雕像一眼,那双手正扭动着手指,每一根绷紧的皮肤和肌肉都在说明他的痛苦,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拉里立即放松了下来,看上去甚至有点高兴他从坐席上走下来,为每个施法者分配现在变得更为珍贵的雪蜜,米特寇特与克瑞玛尔不必说,灰袍女士仅此于他们,而其他术士也得到了让他们感觉尚可的一份完全满意是不可能的,红袍们生性贪婪,就算拉里将所有的雪蜜倾倒在一个人的杯子里也不会让他感到心满意足的。
“让我们拿出货物来吧。”一个术士兼商人提议说,他们急着回去服用雪蜜和冥想。所有人都对此表示赞成那些身生双翼的女性和猫耳孩子悄无声息地退下了,仆役们也只留下了寥寥几个。
一个术士从自己的次元袋里拿出了一小袋米,半透明的米,比格瑞纳达的米要短一些,但要更肥胖一些,拉里还有几个人直接放在嘴里嚼了嚼,认为这种米还可以:“这是瑟里斯的米,”拉里问:“有多少?”
那个术士比了个手势,一些商人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瑟里斯的米在市面上相当罕见他们的统治者不是将黄金,而是将白米当做整个国家的基础这个数量根本不可能以小规模的走私弄到,但在黑市上,有着一条无形的法律就是不过问货物的来源,所以他们也只是在眉来眼去一番后拿过羊皮纸写了自己愿意给出的价钱粮食对于每个国家,每个地区都是极其重要的物资,没人会觉得食物太多,虽然有很多地方米并非主食,但在饥饿的时候,谁还会挑剔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