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我没有在开玩笑。唯独只有这件事，唯独只有亲手杀死他这一件事，我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陈卜已经没有开玩笑的打算了，流明涛的那种认真让他有些难受。今天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个麻烦，如果不知道倒还好，可是一旦知道了，陈卜就不能装作不知道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也知道今天到底是个什么事儿了，真是麻烦。明明是你们自己的家事，却无缘无故的牵扯到我的身上，真让人火大。”

流明涛再一次变得沉默了下来，就像是孤独的孩子一样。

看着全然不似往日形象的流明涛，陈卜又忍不住再次叹了一口气，他有些搞不懂明明是好好的一场拜访为什么偏偏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我有些问题想问你，你能不能为我解答一下？”

“……，我可能只能回答你一部分。有些问题我不能说，最起码现在不能。”

“那也行，我先问第一个。你哥到底为什么要叛逃出你们家族？是你们家族做了什么让他极度厌恶的事吗？我看你们这里都是修道的人，修道也会做出让人天怒人怨的事吗？”

“……，因为一个人，一个不能说的人。那件事情上没有人是对的，也没有人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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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来问第二个问题。你和你哥之间的关系以前怎么样，现在又怎么样？为何变成这样的？”

“我们以前是很要好的兄弟，他是我的榜样。我喜欢他的理想，也想要实现他的理想，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可我们终究还是背道而驰了，他选择了最极端的那一条路。我不想背离他原本的理想。所以想一直坚持下去。”

“好，那么接下来是第三个问题。你们所谓的理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但问题是，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已经足够稳定了。我觉得不应该去改变他，而是应该去维护他。”

“笑话，你比你哥还不如，这个世界是变得美好了不错，比起以往数千年来说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但它绝对还不够好。你看到房顶上那些房梁了没有？人的一生就像是房顶上的那些房梁一样，无论多么向往自由，最后都不会被钉在一起。在我看来这个世界早就病了，可我不在乎它到底有没有病。因为我没有你们那样的理想，我也不想要去改变什么，我只想守着我平静的生活，最起码，让我的家人们平静的活下去。”

陈卜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不再言语了。

这个世界确实病了。

从一开始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