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个消息也让裴其华气得的当场头脑发晕,胸膛不住起伏。
秦叔慌忙拿了药过来让他吃下,宽慰他:“您先别着急,歌儿从小只是学习不好,其他样样都强,可能只是小事故。”
“老秦啊,我这心里静不下来,凌晨四五点电话打到这里来,我放心不下。”
“也不能这么说,她这次是一个人出去的,有点什么磕着碰着,别人也只能将电话打到咱们这里来。”
裴其华抚着心口慢慢地顺气,喘气道:“老秦,你去给我安排飞机,越快越好。”
秦叔急了,忙劝道:“您这身体哪里受得了这来回折腾,到时候要真出什么意外,这可怎么得了,”顿了顿,秦叔忙说:“要不这样,我去跟那姓江的小伙子说一说,让他过去看看。”
江雁声在凌晨五点二十五分时接到来自裴家的电话。
电话里,秦叔有些哽咽,他说:“那边来电话说,歌儿从高处坠下山崖了,听说人还没找到,他们是用卫星电话报的警,而后才转给我们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但我只跟裴先生说歌儿发生了点儿小事故,麻烦你赶紧赶过去看看。”
裴其华走的关系连夜申请了航线,江雁声乘坐的私人飞机过去,可以缩短路程时间。
他给裴歌打了好几个电话,结果很明显,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就算这样,一路也花了超过十二个小时。
到达当地,正是中午。
他率先联系的当地警方,将裴歌的照片给他们看了。
在对方翻资料的时候,江雁声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波澜。
警方后来给了他一个医院地址,江雁声赶过去,对方看一眼名字就将他往太平间引。
他脸色沉着,眉头也紧紧拧着,用英语跟对方交流但没什么用,对方听不懂,用挪威语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大堆。
一切变故都发生得太快了。
从在飞机上那十多个小时里他就在想。
如果裴歌是真的死了,他要如何将结果告知裴其华。
这个问题他一直没思忖出一个答案,直到现在,他在跟着人往太平间走的路上,暗自下定了决心。
裴歌若真的发生意外,裴其华心脏一直不好,兴许这是个契机,到时候一切就结束了。
后来白布一掀,床上躺着的是个年轻的白人女孩,不是裴歌。
江雁声漠然地看着,眸底深处结的冰还是有微微的皲裂,他或许自己都没察觉,自己心里其实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忽地大步往外头走,步履越来越快。
在前台的地方,询问护士有没有裴歌这个女孩。
他手机上的照片引起了一个西班牙年轻男子的注意,对方用西班牙语问他,是不是在找她?
江雁声点头。
接着,他又迫不及待地询问了关于裴歌的情况。
对方领着他朝裴歌所在的病房去,中途简单地跟江雁声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其实裴歌摔下去没受很重的伤,那种危险的地方摔下去只是脚踝骨裂,其实算万幸了。
只是他们找人花了不少时间,最后找到她她已经因为有些低温冻伤而失去意识。
在没找到裴歌时,众人就已经抱着最坏的打算报了警,只是没想到警方第一时间通知了裴歌在进来之前填下的紧急联系人。
走到病房门口,男子伸手和江雁声简单地握了下,夸赞他道:“你的西班牙语说的和Pheya一样好,你是她的哥哥?”
江雁声说了句谢谢,他开门进去前反问他:“不能是恋人?”
“恋人?”男子看着江雁声进入病房,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自顾地发出疑问:“Pheya有几个恋人?”
江雁声走进去时没想到里面还有其他人。
那穿着驼色妮子大衣的男人坐在床边,将裴歌的手握在手心里,额头抵上去,低着头,听到脚步声才恍然回神朝他看来。
空气有瞬间的凝固。
江雁声幽深的眸和对方打量的视线对上,仅仅短短一秒,他挪开目光朝两人两人相触的手看去,目光就定在上面了,眉也皱得很紧。
叶轻臣将裴歌手小心翼翼地放进被子里去,站起身来,看着他:“你好,我姓叶,你是从临川赶过来找歌儿的?”
他抿着唇,脸上不动声色,什么情绪都没有。
但这整句话落进他耳朵里,江雁声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信息。
歌儿。
这个男人,他叫的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