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他们提起裴氏捐楼的事,顺带夸起了裴其华。
裴歌竖起耳朵在听。
「前段时间听说裴董事长身体抱恙,看来现在是好得差不多了,之前普陀寺大火拨款支援,现在又是给咱们金融系捐楼,风头正盛,最近占了不少头版头条。」
「有钱人喜欢做慈善包装自己,互利互惠的事。」有老师说。
「嗯,确实,听说外媒也有不少报道的,这下名声是又重新打出去了,这段时间裴氏的股票都涨了不少。」
裴歌听着心头却有些感叹。
这天下午江雁声来接裴歌回裴家。
叶华清隐隐约约地看看到她钻进了一辆高级车里,离得远,有些看不清,但跟今天上午江雁声那辆挺像。
二月底的一天深夜,裴其华被送往医院急救。
江雁声陪同裴歌还有私人医生一起。
当天晚上,裴歌手指发颤地签了一份病危通知书。
她没像以前那样哭,只是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低头发呆,眼睛无神地看着地面。
江雁声一路无声地陪在她身边。
这个时节,临川早已进入春天,天天都暖阳高照,温度适宜。
但医院可真冷。
裴歌将脸埋入掌心,江雁声坐在她身边,侧头看着她。
手腕被人扯着拉了下来,男人已经在她面前蹲下,裴歌眼睛湿润,望着他深刻的五官。
她咬着下唇,眼睫颤着,哑着声音问他:「我爸要是离开了怎么办?」
「怕吗?」他问。
裴歌垂下眼皮,眼泪砸在他手臂,她不说话。
男人将她的掌心贴近自己的脸颊,嗓音似是比她的还要沙哑:「别怕,我会陪你。」
她抬头,盯着他看了很久。
裴歌想起顾烟雨,指尖陷进他的掌心,她要孤注一掷地把一切都赌在江雁声身上吗?
可他太完美了,她找不到一点破绽。
他没说过爱她,可是他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