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阵,随即赌气一般地转过头,也跟着嗤了一声:「是施舍,又怎样?是你一直不懂边界感又不懂分寸,是你自己一直要纠缠我的。」
车厢里倏然就安静下来。
过了几分钟,裴歌拍了拍前座的椅背:「靠边停车。」
司机将车给停到路边。
裴歌下车,又快速地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男人长手长脚地窝在座位里,看起来有些憋屈。
寒风凌冽,她身上就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连外套都没穿,长发在风里飞舞。
他伸手去另一侧拿她的衣服,裴歌却抬手敲了两下车门,冷漠的声音响起:「下车。」
男人不动,抬手去拉她的手。
裴歌不动声色地避开,再度敲了两下车门:「我说下车。」
见他还是不动,她又去开后备箱,将其中一个箱子拎出来。
一只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覆盖在她的手指上,他眼神软下来,妥协服软的姿态:「别赶我走,我跟你一起回去。」
她睨了他一眼,眼神依旧有些冷漠。
「裴家虽然大,但可容不下你,你哪里看得上别人的施舍呢。」
她将手抽出来,利落地上车关门,车窗半降,她从里头探出半个头来:
「别来我们家,否则这次我真的会让保镖把你轰出去。」
车子行了几步,司机往后视镜中看了一眼,不确定地问:「大小姐,他……他追上来了?」
后视镜里,江雁声跟着车子跑出好几十米远。
她收回目光,抿紧唇,后又道:「开快点,甩掉他。」
司机踩下油门,车子扬长而去,慢慢地,逐渐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她累了大半天,又有时差,回去跟裴其华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回房间。
书房里,裴其华一脸慈爱地看着她,「听说你跟雁声一起去法国玩了?」
裴歌就坐在他书桌对面的椅子里,随手拿了一个他桌上的摆件玩儿,嗯了一声,又解释道:「不是玩儿,我是带他去看病的。」
「什么病值得你跑那么远?」裴其华明显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