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荣眼泪绽出来,点点头,跌跌撞撞走出门。幽黯的长廊下传来他的低语:“保重,书蕙……”
廊下脚步声渐消,那人已经远去了。
黄氏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无声地哭出来。
有了魏彬被参之事,这几日的早朝气氛都有些凝重。
皇帝扫视了下方各人一圈,然后道:“听说大理寺查出漕运一案已经查到了工部头上,有人在工部见过那枚印章,工部是张扬所属,张阁老对此有什么说法?”
张扬弯腰道:“臣从未曾见过那枚印章在工部出现。不知道如今可有明确的证人或证据?”
皇帝哼了声,将面前一道折子丢下去,“你们这些人,开口闭口就是证据证据!你自己看看,这是靳永昨日参你和工部侍郎暗中与漕帮中人私下联络的折子!码头有人亲眼看见漕帮的人跟你们的人鬼鬼祟祟地往来!”
朝堂立时哗然,谢荣迅速地看向季振元,而季振元则凝眉不动。
张扬拾起奏本来看过,立即与郑铎一道跪下:“皇上明鉴!臣可从来没曾参与过此案!不知道看见这幕的人是谁?”
皇帝面色阴冷,看也未看他们,说道:“郑铎,你们家老四现在还薰千步香吗?”
郑铎猛地一怔,回道:“微臣不敢欺瞒皇上,犬子还在定期薰千步香强身。”
皇帝冷笑一声,说道:“护国公,杜岑府上大宴的那天夜里,你的人是亲眼看到与骆七会面的人身上有七步香吗?证据何在?”
护国公站出来,朗声道:“启禀皇上,臣就是拿了七步香出来,郑大人也必然说是捏造的。皇上要证据,不如即刻派人前去码头骆七的住处搜查,看看是不是有另外出入的暗道即可!只要查得骆七确与人勾结,那么把骆七抓进大理寺严审,一定能审出来!”
皇帝嗯了声,说道:“大理寺正卿听旨!”
“臣在!”正卿窦谨站出列来。
“即刻带人前往码头,将那骆七押至天牢严密看守!此事靳永同有监理之责,如有差池,你们俩这官也不做了。”
“臣领旨!”窦谨与靳永立即退下。
季振元看了眼顾若明,顾若明随即也跟着退了下去。
这里皇帝喝了口茶,看了眼下方,接着又道:“那日是举荐的陕西巡抚张西平入阁?”
吏部尚书兼内阁阁臣杨鑫立即站出列:“禀皇上,是微臣举荐的张西平。”
皇帝哼了声,把手头一本奏折又让人递了给他,“这就是杨阁老举荐的内阁人选,三年贪墨朝中十万两银的物资!杨阁老还是先让大理寺把这案子审清楚了再提张西平入不入阁的事罢!”
殿内又是一片哗然。
皇帝道:“这次内阁补任之事,倒让朕看了台好戏!我方唱罢你登场,先是参魏彬纵子,后又是有人参张西平贪墨!朕倒要看看,你们这般狗咬狗,到底要给朕咬出多少腌脏事来!——散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