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谨摇摇头,“霍达倒不是那种容不下功臣的人,以他霍家的能力,他也不可能这么小家子气的去打压一个下官。何况,从一定角度来说,我父亲对他那么信任,他反过来其实还可以利用我父亲做很多事。
“王爷虽然是霍达的外孙,可是并你不一定了解他。但是我也能看出来,王爷对他也怀着一定的戒备心。这份戒备有可能是出于你从小培养起来的警觉『性』,也有可能是来自那些年里朝夕相处你的敏锐触觉,总而言之,你并不像一般外孙对待自己的外祖父一样的信任,我说的对吗?”
殷昱不置可否。
诚然,霍达作为他的外祖父,霍家作为太子妃的娘家,的确已经够尽力。可正是因为这份尽力,使得他总有种隐隐的不安全感,这种感觉不至于使他疏远他们,可是潜意识里却会对他们有着防备。所以当他去云南的时候,他没有让谢琬住到霍家去,也没有把他假意被流放的消息告诉他们。
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有可能会引起霍家的不满,可是相比较起被控制的危险,他宁愿让他们不满。
而前些日子从护国公夫人口中亲耳听到他们是如何联合谋害一个不到三岁的稚儿,他真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如果不是亲耳听来,他还真不敢相信,位高权重的护国公,居然会是个伤害无辜的杀人凶手——当然,杀人凶手这几个字从他口里说出来有些匪夷所思,他也杀过人,而且数以百计,可是他和谢琬都绝不会因为私欲而去伤人。
孝懿皇后是他的亲祖母,从孝道来说,他不该对她有所批判,可是从人『性』来讲,她的做法他也实在不敢苟同。
这些日子待处理的事情一桩接一桩,他也来不及细想如何去面对这件事,面对曾经谋杀了惠安太子的护国公夫『妇』,也来不及与太子太子妃加以讨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对于霍家,他是越来越有望而生畏的感觉。
窦谨停了半刻,忽地一笑,又接着道:“霍达最大的担忧,是护国公府会落得如同其他勋贵一样的下场,他害怕霍家会没落下去,这份担忧自从皇帝上了台他就开始有了。我们老太爷虽跟霍达要好,但他与皇帝在时,他还是不能靠得很近。
“但是霍达跟我们老太爷说过,说皇帝有捧文贬武之心,因为皇帝喜玩平衡之术,而朝堂之上霍家掌握了国中十之二三的兵权,这让皇帝如鲠在喉。不过他也仅仅只说过一次,而且还是酒后失言。不过这句话被我们老太爷放在心里。
“这倒不是因为他含着什么私心,而是联想到了窦家,如果皇帝要压制武兵,减缩兵权,那么同为武将世家的窦家,会不会也从此没落下去?”
窦谨手肘搭在桌上,唇角浮起丝莫测。q
ps:对不起,昨天过生日,喝多了点,回来就忘了上传,不好意思。
另外这段历史因为涉及的人和关键的事情比较多,必须写得仔细些,是尽量避免有交代不周之处,如果大家有觉得进展慢,请谅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