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琬笑眯眯地让殷煦先下去。然后上下左右地打量她。
顾杏被看得一头雾水,她脸上长花了吗?
“你觉得宁大乙这个人怎么样?”谢琬问。
顾杏哼道:“真不怎么样!”
原先看那家伙还只觉有点娘娘腔。今日她才知道,原来除了娘娘腔。还十分地不中用!她才挥了一拳出去,他就倒地不起了,真要是成了亲,他够她几下打?——慢着!不对啊,谁要跟他成亲?她怎么也跟他一样疯魔了?
“娘娘!”她蓦地转身抓住谢琬手臂:“你知道他多可恶,居然以为您要替我和他指婚!然后跟我说什么订下契约,过个几年就自动和离!他这不是蓄意欺君吗?”
谢琬看着她道:“我怎么听着你这话,你倒是不希望他提出和离似的?”
顾杏腾地闹了个大红脸,“怎么可能?根本八竿子都打不着!”
“是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谢琬笑眯眯点头。就算八竿子打不着,再加一竿子,还能打不着?“不过宁大乙也算是半个朝廷命官,他怎么能随随便便跟本宫的女官提起这婚娉之事呢?不管怎么说,他提了之后却不肯负责,那才叫真正的欺君。”
“这也算?”顾杏顿住了。
“当然算。”谢琬板起脸来,“宫里规矩大的很,你又不是才进宫。既然你不同意这婚事,我看这样好了,我把宁大乙叫进宫来赏他顿板子,罚了他算数。”
顾杏看着她,忽然伸手从旁边盘子里摸了两颗金桔儿,一面在手里揉着一面望着她,凉凉地道:“娘娘是早就计算好了,把我指婚给他吧?”
谢琬满脸正经,拍掉她手上的金桔:“怎么可能?”
顾杏微哼了声,袖起手来。
如果这是谢琬的意思——她对婚姻啊家庭啊完全没什么概念,虽然在谢琬身边呆了那么久,但她又不是谢琬,也不可能复制她的生活。
对她来说只要衣食无忧,以及男人听话就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听话的人了,宁大乙那人倒也不讨厌,看起来像是个会听话的。要不是谢琬这些年左挑右挑,想给她找个能对上眼的,她只怕连嫁里城门口的兵卒都没所谓。
所以如果一定要成亲的话,其实宁大乙她可以接受的,反正男人在她眼里都差不多。
“行,我答应。”她点头道,“娘娘也别费心打他了,把我嫁给他吧。”
谢琬顿即笑开:“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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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就别嚎了!嚎得我耳朵都快聋了!”
京师宁府里,魏暹烦躁地拍着桌子,在呜呜干嚎的宁大乙耳边大吼。
宁大乙收了声,吸了下鼻子,举着手上的圣旨到他鼻子底下:“我能不嚎吗?啊?我才被那丫头揍得鼻青脸肿半个月见不了人,这里她立马就让太子下旨赐婚,原先想着那丫头虽然凶,可好歹不是不讲道理的。可如今她连道理都不讲了,你说,我能不嚎吗?我的好日子要过到头了……”
“别嚎了!”
魏暹好暴躁,“你光嚎有鬼用?有本事把她撂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