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方新兴的NEWMONEY和你一比,还是裤裆里沾着黄泥巴的土包子。
艺术逼格一起来,那些剧院女高音或者芭蕾舞姬什么的傻妞,立刻眼睛就成了星星眼,接下来的造人大业自然也就一帆风顺。
顾童祥靠在沙发上,语气有些恍惚:“前年缅甸的艺术品国际双年展上,我的一张80×60的素描画卖了出去,不是十五美元,也不是五十美元,而是五百美元。要是你太爷爷能看到这一幕,就算算上通货膨胀,他也不会太失望的。”
素描不是油画,500美元不低了。像是东亚近代的绘画巨擘与革命家李铁夫老先生,在嘉士得拍卖出的素描成交价格也就在两千美元上下浮动。
在油画圈,东亚可能只有RB画家勉强算是二等公民,毕竟有森木草介这样的“东方安格尔”,八零、九零后也有一票能叫的上名字的新锐画家。
其他人就惨了,连三等公民都算不上,因为不善于发声。在很多国际奖项的评选中,连非洲朋友们都要更加吃香。
这年头毕竟不是十九世纪了,艺术圈没人敢名目张胆的玩种族歧视,但是他们会冷遇你,孤立你,用一张张虚伪礼貌的脸告诉你,你们这种艺术荒漠不配诞生伟大的画家。
就算考虑到买家格外看对眼了的因素,能卖到五百美元的素描也很值得骄傲。
“十五美元到五百美元,我为了跨越了这个差距,跨越那些外国人对于东方艺术家的刻板偏见,用了六十年。”
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孙子,语气唏嘘。
“我今天很开心,我开心不止因为你画出了一张在我看来甚至称得上杰作的画,而是因为你在诱惑面前守的住本心,这比前者更加重要。我知道现在有很多国外艺术家酒色财气样样俱全,和各种帮派混在一起,并引以为傲,好像这才足够的'Artist'。”
画家并不全部都是道德君子,在新锐画家这个行业,私生活很乱的人不少。他们以追寻灵感的名无节制的放纵自己。
有些人不是在嗑嗨就是在嗑嗨的路上,和身体工作者有染都不能算是丑闻了,搂着游艇妹招摇过市也事常态,狗仔队都懒得报道,搞创作的风流一些又有什么的呢?尼采、福楼拜这票文豪不也是换女友和换裤子一样的梅毒患者。
正统的绘画圈可能还要干净一些,很多靠着街头创意喷绘起家在油管和ins上涨粉百万的创意画家们的疯狂程度和三天两头被枪杀的帮派说唱歌手都不相上下。
“我不评价他们,但我不希望你成为这样的一员。对于我们顾家人来说,学会为人比学会学艺更重要。不会做人,不配做画,祖宗蒙羞。”
顾童祥画说的很重,这可是缅甸,而不是治安状态和禁毒力度都非常完美的大陆。缅店北部更加为人熟悉的名字可是金三角,那里搞到白粉比搞到面粉都容易。
黑社会、毒品、文物走私……这些东西沾上一样,这辈子也就烂了。
顾童祥看见孙子顾为经脸色郑重的点头,这才继续往下说道:“你已经拥有了成为画家的一切条件,所以我决定购买你的第一幅画,就像我的父亲所做的那样。你的天赋比我好,你的家境比我好,你的艺术环境也比我好的多。你的下限天经地义高于爷爷的上限。”
“我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五百美元,行善事,走正道。六十年后,当我已经不再了,我希望你能在这里,自豪的告诉你的孙子,你的一生让这五百美元变为了多少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