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芬奇这里轻轻松松给你差出几个亿去。
5000万英镑是它,1亿5000万是它,2亿5000万还是它。
这就是拍卖届所谓能够“创造奇迹”的作品。
完全靠丢骰子。
丢出多离谱的数字都是有可能的。
虽说尺寸、类别、画法,比起《救世主》都差了很多。
但是,《救世主》到底是不是达芬奇画的,还是大英博物馆为了挣黑心钱丧良心,给强行安上去的。
学术领域评论家们对喷到了今天。
而《缪斯之翼》则是正经八百,被米兰画派记录在文献中没有争议的作品。
正常来说它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成交价格就在几千万美元区间。
但上亿,上两亿,上三亿,在万里挑一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的情况下,上五亿。
也并非天方夜谭。
收藏家可能不愿意买,但政治家不一样。
沙特愿意花一万亿美元修建沙漠线之城,传出十个亿想要签姆巴佩。
那么碰上人家需要用体育和艺术战略吸引全世界投资,或者碰上阿布扎比想要和迪拜争夺国际游客的时候。
人家万一愿意去制造一个国际新闻超级热点,花十个亿捧一幅达芬奇的真迹,抱回家放的自家国家博物馆里挂着呢?
不是狗大户蠢不知道不值这个钱。
而是人家遵循的不是算算能赚多少钱的商业逻辑,人家遵循的是政治逻辑,讲的是国际影响力。
政治逻辑就不在乎金钱上些许损益。
若是安娜在克鲁格银行收购《油画》的时候,想要一个月内变卖家产,筹集资金对着硬干。
那么别说50亿美元了。
15亿能不能有人吃的下来都不好说。
短期内这么多藏品,几乎没几个藏家能用现金接住,只能大幅度贬值,一千万的东西卖五百万,没人要的话,就卖三百万。
比尔盖茨的合伙人保罗留下的艺术品纽约十亿美元大拍,几乎是经过长达一年的宣发后,现代顶级艺术品拍卖公司所能应付来的最大的场面了。
说句不好听的。
伊莲娜小姐要是短时间把手里的一万四千件绘画作品顺间全都一起丢出去。
钱已经不重要了。
搞不好把整个繁荣的艺术品交易市场,直接给砸穿、砸崩盘了都有可能。
而若是时间线拉的很长,每一件都在价格高点放出去。
50亿美元就一点都不夸张。
《经济学观察家》的新闻标题,写的是50亿美元,而非更多,已经很对的起它们是一家对读者负责任的老牌经济刊物了。
如果是说话没把门的《月亮报》,或者单纯就是搞标题党的营销号,再后面多加一个零,都是很有可能的。
“我说我是当吉祥物来的。”
安娜再此落落大方的对着观众行了回了礼,“我已经说完了吉祥物该说的话,做完了吉祥物该做的事。”
“那么,现在让我把讲台让给真正的艺术家,曹轩先生吧,请大家为他鼓掌。”
富可敌国的艺术品收藏。
既是馈赠,也是负担和束缚。
她这个星期,一直在为了会不会辜负了伊莲娜这个名字,让祖先们的努力和收藏付之东流,而惶恐不安,患得患失。
那场电话之后。
伊莲娜小姐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当她宣布将会捐赠家族主要的艺术藏品的决定后,安娜心中稍微有一点点的负罪感,但更多的,竟然是觉得如释重负。
她选择了做她自己,而非做财富的奴隶。
她为自己加冕。
从此。
蝴蝶挣脱的蛛网。
安娜,
展翅而飞。
“树懒先生,我不知道你现在在没在看手机,但我……好像明白《炽烈的世界》里的女王气应该怎么画了。”
顾为经觉得屏幕里的伊莲娜小姐,笑起来的样子,好像圣殿上的翠色神女。
她往台下而走时。
连空气似乎都需要为她夺目的光华而让路。
仿佛她刚刚不是捐掉了一个帝国,而是获得了整整一个帝国的臣民一样。
顾为经很爱胜子小姐。
但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被伊莲娜小姐征服了。
不是男欢女爱那种征服。
更像是风征服了一朵云,大海征服了一滴雨那种,被无可匹敌的强大气场,给瞬间俘虏了。
“Wonderful!太棒了,安娜小姐,您真的太棒了!”
前排也有人被安娜征服了。
起立,大声的鼓掌喝彩,很多人第一反应是亨特·布尔,听声音觉得不对,立刻转头看去。
发现那竟然是——
拉里·高古轩。
高古轩高大的身材像是一座站立的山峰,他拼命的鼓掌,那幅红光满面的样子,好像在眉眼宽大的脸上,写满了“能目睹您的演讲,是我一生的荣幸。”“今天见证了这样的场面,让我卑微的生命得到了无限升华。”
妈的,
这狡猾的老混蛋刚刚还在那里同仇敌忾的样子,现在tmd一声不响,一个招呼都不打的就直接跳船投降了。
CDX的画廊主一边在心里骂娘,狂扇高古轩的耳光。
一边毫不迟疑的站起身,开始鼓掌欢呼。
“我在这里宣布,高古轩画廊将在这里向您的家族博物馆捐款2000万美元,同时我会和赫斯特商量,为您的博物馆专门传作一幅作品,并且高古轩也会拿出一部分的藏品出来,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高古轩转头望着媒体区,大声的说道。
他是从最底层起家的人,知道应该在什么样的场合,怎么表现自己。
“拉里,伱玩的太狠了吧。”
同样在鼓掌的里森女士苦笑了一下。
高谷轩是他们几个中最有钱的,画廊规模最大的。
不提赫斯特的画作值多少,光是2000万美元,就已经是里森画廊一个罗马分部一整年的运营开销了。
“我们输了,输了就要认情现实。人家拿了几十亿出来。我能怎么办。”
高古轩倒是拿得起放得下。
“没什么好说的,我其实输得服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