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生在污泥里的人,往往就会希望别人的心灵也裹满污泥,以证明大家都没有什么不同。
在被黑夜笼罩般的地方,遇上一个阳光般的女孩。
有些人会觉得羞愧。
有些人会觉得感激。
也有些会觉得格外的愤怒。
凭什么……凭什么,都是烂泥一样的人生,你就和我不一样?
牛郎久违的又拥了十几岁大孩子的敏感。
“滚。”
他松开拉着女人包的手,低低的声音呵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真没礼貌。”
女人皱了皱眉,也不在乎。
她把面包收回了包里,犹豫着看了一眼手里被咬的只剩下最后一片小月牙的面包,就朝旁边那只一直在摇晃着尾把的土狗招了招手。
小狗犹豫的跑了过来。
“我吃的差不多了,今天算你运气好。”
女人摸摸这只瘸了一条挑腿,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看上去有点滑稽的小狗的脑袋。
“狗儿乖哦。老娘又要去跟那傻冒老板斗智斗勇,给姐姐加油,要是今天弹完钢琴,能混到自助餐吃,等会我出来的时候,另外一块面包也是你的。”
她看着小狗悉悉索索的在她的掌心,把这块小面包叼着吃完。
也不知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了,只在那里唔唔的叫了两声以作回答。
她拍拍手掌,站起身。
便拐进旁边通向一家酒吧后门的员工通道。
“怎么,没成功,那样的妹子,你不可能有机会钓上的。我一看就知道,人家张开一次腿,能顶的上你半年的收入了。”
牛郎走了不远,就有相熟的同伴奚落道。
“出来卖的婊子而已。”
大男孩转过身,看着女人消失的酒吧上,霓虹灯所勾勒出来的凹凸有致的性感女郎的招牌。
“装什么白莲花啊。”
而这边所有的一切,都被那家曼彻斯特联队俱乐部前,正在沙摊椅上对付盘子里的牛排煎蛋的黝黑大叔,看的一清二楚。
——
“IneverthoughtthatIcouldfallforjustonegirl,She'scooltallbeautifulwithlongblondecurls(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的迷恋一个女孩,她又漂亮又酷,还有一头披肩的长发)……”
蔻蔻哼着泰勒·斯威夫特经典歌词,走进这家名叫“音乐家”的酒吧后台的更衣室。
她转身把身上的小包挂在墙上。
锁好门。
更衣室里放着大堆大堆各种型号的女士衣服,各种各样的舞裙,只是仔细一看,那些舞娘的服装看上去都有点奇怪。
胸衣是被各种各样羽毛装扮,但实际上根本挡不住什么的蕾丝舞裙。
布料加起来也需没有100克重的兔女郎套装。
芭蕾舞服倒是全套的,不过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布料全是几乎透明的。
好在——
蔻蔻并不是来跳舞的,她是来弹钢琴的。
唯一的一套钢琴的长裙,除了收腰的位置装典着花里呼哨的珠子和孔雀羽之外,整体来说造型还是很正常。
这里的酒店老板想要打造一个比较古典诱惑的“钢琴西施”。
某某西施不是东夏特有的现象,东南亚泰国这类的地方,一堆什么什么西施小网红。
在这种地方。
看不到的才勾人。
既使如此,蔻蔻也从来不敢贴身穿这套衣服,她每此出门前,都会特意在衣服下,给自己穿一套紧身的打底服。
回家后再脱下来洗干净。
「保护自己的守则1:在这种地方,随便穿鬼知道谁穿过的衣服,没有染上淋病那肯定是运气好——《蔻蔻小姐的兼职小妙招》」
蔻蔻告诉她的老爸,她放学后不回家,找到了给人做家教的工作。
实际上。
这几天,她一直都偷偷在这家名叫音乐家的酒吧里弹钢琴。
她不上午夜以后的班。
从七点半弹到十一点半。
每小时10美元,4个小时,总共40刀。
她必须要挣到一些钱,那笔老爸用来打点关系的钱,几乎榨干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能借的外债也都借过来。
阿姨还要生孩子。
一个尚未毕业的女高中生,在缅甸这种地方,哪里有那么容易找到合适的家教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