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撕碎安保智械的外壳,虽然它们本来也不牢固。”
“能要了凡人性命的子弹和刀锋杀不死你。”
“你能感知他人的情绪,任何人的心理变化在你面前无所遁藏,口蜜腹剑和虚伪背叛这种对其他人无解的难题对你而言连问题都不是。”
“你能分辨出几万个人里哪一个是需要你庇护的,哪一个是能跟随你作战的,哪一个是想要背叛你的。”
秦夏与原体四目相对。
一个忠恳的言说,一个竖耳倾听与理解。
“这些特点并不意味着你是一个怪胎,它们是你的能力,是你的倚仗。”
“当未来的某一天,努凯里亚上不再存在奴隶主时,你在人民的欢呼声和震耳欲聋的掌声中招摇过市时,你的与众不同能告诉人民你拥有何种超凡的力量,告诉人民他们为什么要相信你能保护他们并给他们带来光明,让旧日的黑夜不再笼罩努凯里亚。”
听着这些。
原体缓缓仰起头望向湛蓝的天空。
这座要塞领地仿佛被分成两个部分。
在道路的一旁,原体和秦夏的前方,是奔涌着近卫军和贵族鲜血的排水渠。
于原体的主观感受中,排水渠上方出现一条明显的界限。
在界限之上,他,安格隆,穿着的不是盔甲,也没有坐在满是血味的肮脏道路旁。
他头上戴着花冠。
他的躯体被露出后背的华丽服饰包裹着,全是血红色段落的凯旋之绳在他脊椎上展示给人们。
在笔直的大理石道路上,两旁皆是欢呼的人们。
这些人们曾经被奴隶主奴役,躯体上甚至至今都带着他们曾被奴隶主们残酷奴役的痕迹,但制造痕迹的人已经没了。
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震颤着原体的耳朵。
人们欢呼着。
那种欢呼比角斗场上观众席的人的欢呼更加热烈,但其蕴含着的情绪并不是猎奇,嗜血的。
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激,欢乐。
“如果能实现这样的一切。”安格隆仰着头,闭着眼轻声呢喃,“我死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