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北国一只手抖个不停,可是为了不让众人看出什么端倪,他悄悄把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面上挂着沉稳的笑又坐回了原地:“周同志,没啥事,来坐这里喝点糖水,和大家伙儿聊聊天。
咱们年纪都差不多大,应该有很多的共同话题。”
周时逸看着他的唇色都有些泛白,还在那里强撑着的模样,一时间来了兴致。
拉了个小板凳坐在那里,白一洲暗自撇了撇嘴,真没有眼力劲儿,他在这里,自己还怎么吹牛?
“这次知青办宣传的,一家多子女,没有工作的要下乡支援农村建设。
你们家里都给找好了工作吗?”
乔北国端起桌子上的陶瓷碗喝了一口糖水,慢悠悠的问道。
一时间,不少人脸上都露出愁容:“唉,我爹去给我问了,一个钢铁厂的车间工作,要六百块钱呢。”
“是啊,是啊,就这还不一定能抢上!”
“唉,对了,我记得一洲你爸是钢铁厂的领导吧?
能不能帮我们问问,啥时候招工啊,有没有空位置啊。”
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微微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眼露精光的看向白一洲。
白一洲看着众人希冀的目光,脑子一热就要答应下来,帮忙问问。
却被周时逸把话打断,他目光森冷的看向戴眼镜的男生,吐出了一句:“你小姑父还是纺织厂办公室的主任呢。
怎么不让他帮大家伙儿问问?”
眼镜男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清楚这个外地来的小子,怎么对他家的情况那么清楚。
这件事学校鲜少人知道,周时逸怎么会知道?
周时逸心中冷笑,他为什么知道?这还要归咎于自己的好舅母。
她在纺织厂上班,舅舅经常不归家,俩人自然没有那种生活。
久而久之,耐不住寂寞的舅母就和纺织厂的主任勾搭在了一起。
这件事还是他在外公外婆去世时才发现的。
“我小姑父那是我小姑父,亲戚关系哪里比得上白同学这父子关系?
也就是随口一问的事情,周同志火气未免太大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