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洲嘴巴嗫嚅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那是他的母亲,哪怕他知道牛翠莲错了。
可依旧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
他心中的愤怒和伤心无处发泄,如同一只刺猬一般,见谁扎谁。
“目前来说,你下乡是最好的结果,难道你想一辈子和舅舅这个样子?
你要知道身边多的是看笑话的人,街上的流言蜚语我不信你没听到。
舅舅不去解释是为什么?就是怕有这样一个母亲,让别人对你指指点点。
既然你觉得面对不了他,那就自己去消化一下。
省的留在城里,搞得大家都不开心。”
周时逸轻轻吐出一个烟圈,苦口婆心的劝导着白一洲。
也不知道是他哪句话打动了白一洲,让他吸了吸鼻子问道:“你去哪里下乡?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一句话把周时逸吓得手都被烟头烫了一下。
周时逸:我谢谢了您嘞,你跟着我,我也会不开心的。
看着白一洲可怜巴巴的模样,周时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想了想才换了种说法。
“我去的地方比较远,听说也苦的很。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上工,你去了,我估摸着会受不住。”
白一洲别的没听到,脑海中就充斥着一句话:三百六十五天都在上工。
他不是傻子,白清竹就他这一个儿子,就是下乡锻炼锻炼,他也没要往死里折腾自己。
“那,那你让他给你安排个近点儿啊,也方便回来。
咱俩一起也有个照应不是?”
白一洲特地加重了“他”这个词,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意思是让白清竹找找人,把他们安排在附近的下乡点。
周时逸摇头:“舅舅这个位置太敏感了,最近南城也出了不少事。
安排你一个没啥说的,再多一个就太打眼了。”
白一洲心中涌起一丝暖流,觉得周时逸还挺为自己着想的。
而另外一边,第二天一早,李宁宁约上范招娣一起去仓库,准备去看看周时逸把东西都搬走了没有。
谁成想刚走到仓库门口,就看到十来个人围在那里。
任桂花更是一脸气愤的叉着腰喊道:“报公安,报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