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王大从小小一点儿,就往山里跑。
好几次都是死里逃生,也练就了一身的本事。
但白天要上工,晚上去打猎始终是力不从心。
他们也就只能偶尔去打打猎,肉卖钱,皮子能出就出,不能出就留着自己做过冬的皮袄子穿里面。
时至今日,家里挣得钱,全都还给了大队,靠着打猎挣得钱,勉强裹住他们兄弟四人的吃穿用度。
更别说娶媳妇了,没看到村子里的人都觉得他们是瘟疫,恨不得离他们八丈远。
更别说外面村子的人了。
他们的情况,和周时逸猜测的大差不差。
从王大他们家出来的时候,路口好几个婶子都暗戳戳的往这边看。
手里拿着锄头,装模作样的锄草。
实际上就是想看他们去干什么呢。
周时逸薄唇微动,顿时换了一副面庞。
等路过那几个人身边的时候,周时逸故作凶神恶煞的说道:“等回头就让人把他们家都砸了。
借我们的粮食,到现在都还不上一点儿。”
杨泽脑袋瓜灵活,也反应了过来,跟着怒喝道:“亏的哥你聪明,把他们家这点子都弄走了。
不然后面别人再来讨要欠的粮食,那才是毛都没有呢。”
几个婶子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等周时逸他们走远,一个面色黝黑的妇女心有余悸的说道:“我嘞个老天奶。
这俩人五大三粗的,黑着个脸,吓我一跳!”
“唉,唉,唉,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刚才那高个子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没有?”
一个剪了短发的婶子,贼眉鼠眼的说道,还伸长了脖子往王大他们家里看。
“这一家子,就不是什么好种。
在外面欠债喽,人家都打到家里来了。
要我看,真是活该,听那高个子说,指不定后面还有人来讨债呢。”
她一边说,一边笑,还狠狠地朝着王大家的方向啐了一口:“不是啥好东西,活该。”
她这话过于刺耳,一个把头发盘起来的婶子,微微拧眉说道:“地主崽子,也不是他们想当的。
我看王大他们几个平时性子也不错,上次俺儿子在山上受了伤,还是他们家老四给背下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