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卉斜我一眼,面上露出调侃,不复之前做下人小心谨慎的模样,“没有人来找你还藏着。真能忍耐。”
“我兄长从不食言。”我虽也觉得那时幼稚,仍然为自己辩解,而后继续说道,“这个秘密我们保守了三天,哥哥病得比我还厉害。他向父亲承认了过错,父亲罚他抄弟子规,生着病抄完十遍,很快就好了。”
“都说荣相克己守礼,对家中子女竟也这样严苛。”她眼中流露出光彩,语气轻快地说,“阳城没有寿城这般规矩多,我们常常将父亲气得请家法,一起挨打。他们不带我出去,我便向父亲告状哥哥们欺负我。父亲是最疼我的,就会将他们都关在家里思过陪我读书。”
我听着甚是有趣,不由地问道,“你这一身功夫也是和哥哥们学的吗?”
“嗯。”灵卉点头,“他们练什么我也跟着练什么,虽不如他们厉害,但也能过上几招。反正做什么都比读书有意思。”
我想象着那时的郝仙玉,定是朝气蓬勃的模样。
如此又说了些哥哥们的趣事,房中沉默的气氛才渐渐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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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连枝领着几个丫头回来,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早已经过了饭点,我以为会随便找些吃的垫垫肚子,没想到这样兴师动众,“怎么这么多?厨房还没有午歇吗?”
“歇了。”连枝咧嘴一笑,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去找吃的,王嬷嬷在呢,听说夫人还没用饭,帮忙做了这些。我本不想麻烦他们的,袁厨子嫌我手艺差,不让我碰他的灶台。”
我会意地点了点头,明白是王嬷嬷和袁厨子的心意,但看到饭菜十分丰盛,一个人定是吃不完,又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