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连枝欲言又止,不解地看向灵卉。
灵卉轻轻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说。
车内顿时陷入沉默。我细细思索吕伯渊对我说的话,确保自己没有遗漏,才又开口:“咱们从庄子上带回来的钱,可还在吗?”
连枝刚刚睡醒,精神了许多,放下窗帘,自信地说道:“在的。当然在。夫人没说要存到哪家银庄,就藏在衣柜里了。我每天都会清点,匣子里有一万三千两银票。”
“这些年咱们自己存下的银子还有吗?”我微微蹙眉。这些钱放在以前,是一笔巨款,毫不夸张的说,供我颐养天年都足够了。但我现在要修建学堂,救治吴姨娘,还要给连枝准备嫁妆,一桩桩一件件都要花钱,便显得捉襟见肘。
连枝对我突然关心这个有些意外,略微沉吟,掰着手指头说道:“银庄上存了三千两,这两年您挪给府里垫用了一千两,按说大将军回来了是不是该还给您?那加起来就是四千两了。咱们手头上还有个几百两吧,这人情往来,打赏开销,总离不开的。”
不够,远远不够。我神色凝重,思考怎样多弄些钱。
“哇!夫人,你居然有这么多钱!”连枝大惊小怪的嚷嚷道,“我估摸着您比咱们相府还有钱!咱们家相爷每个月的俸禄是六百贯,加上职田补贴,林林总总也不过玖佰贯。府中上上下下一大家子吃喝用度,哪样不用花钱?剩下的估计也不多。主要是,咱们相爷为官清廉,连筐梨都不拿人家的,有时候还要补贴亲戚。府里加起来可能真的没有您手里的多。”
我默默的看着她,咬唇不语。
连枝见我面无表情,凑到我眼前,“夫人在想什么呢?有这么多钱还不高兴吗?这只是银子呀,您还有四个庄子,孙功名还赔了您一套宅子呢。”
是,孙功名还赔了我一套宅子呢。那套宅子坐落于城中,位置不错,虽还没去瞧过,但应该值个不少钱。
我本计划着自己以后能够搬去住。现在看来不太可能。未来我得罪了盛家又离开了荣家,继续留在城中生活,怕是天天供人做笑柄。失去庇护和依仗,我区区一介平民,在这达官贵人云集的寿城生活,就算我不招惹,也难免会有人来找我的麻烦。不如卖了换钱,离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