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我再也不敢去拍门。生怕哪一声惊动了房内。
天黑了。忽然大雨磅礴。大雨将天地隔开,庄子里格外寂静。除了雨声,再没有别的。深夜时分,我隐隐听见连枝的呼救。
还活着。活着就好。我不知自己在等什么、祈祷什么。若连枝活着,我都可以原谅。若连枝死了,我要他们陪葬。袁婆子、袁厨子、蓝凤秋每一个都该死。
灵卉是怎么回来。药是怎么端去。我已经记不清了。
只觉得周遭一切都是麻木的。
我甚至可以若无其事地去酒坊里走一走,与师傅们交流技艺。将做事的婆子们重新分派,为连枝提了两个管事的嬷嬷。这样等她好了,能轻省很多。
灵卉白天陪着我忙碌,晚上陪着我发呆。
我让她宿在我房里,因为我害怕听到连枝的声音,又怕听不到她的声音。
夜半惊醒,总会忍不住要问:她可曾唤我?
十天。操持庄内的穆婆子说:“这都十天了,连枝姑娘还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