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的盛青萸已经不是当年逆来顺受的盛青萸了,顺势将府中闹了个天翻地覆,不仅收回了公账上属于自己的那份,还将府里那些烂事都捅到了盛青山的面前。
盛青山借着公务,常宿在军营。内宅之事,几乎都交给了自己的母亲盛老夫人做主。就算知道蓝凤秋在府里做的那些腌臜事,老夫人年事已高下不了狠心,自然也就无法强制解毒,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心有不满,也不过离得远一些,更远一些。
而今,青萸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将家中的遮羞布都扯了个干净。盛青山终于无法再置身事外,当然不会由着她们去抢青萸的东西,咬牙许诺会用军功换金银,填补了青月嫁妆里的窟窿,却也难掩对母亲的失望与对蓝凤秋的愤怒。
盛老夫人不会心疼盛青萸失去嫁妆,但她真心实意地心疼自己的儿子受这样的窝囊气。不免就要责怪蓝凤秋挥霍无度,更要责怪盛青萸是白眼狼吝啬鬼,锱铢必较,见死不救。
蓝凤秋哪里好惹,几句话就将责任都推还给了老夫人。毕竟她至今仍不是名正言顺的掌家人。账本和库房钥匙还是在老夫人手里。老夫人哑巴吃黄连,只得更加恶毒地咒骂盛青萸,发泄怒气。
盛青萸一不做二不休,在府中大骂盛老夫人糊涂,将好好的儿媳磋磨出府,留一个害人精在身边!她口不择言,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云洲和雨眠的事,如若不是她偏心有孕的妾室,盛家早该有了嫡子嫡女。如今让整个寿城的人看盛家的笑话,让盛青山爱而不得;全家人丢的脸,盛青山吃的苦,全是拜她所赐。
老夫人被她气的两眼一翻,当场背过气去。一屋子人当即炸锅一般,手忙脚乱;她亦趁着盛青山没空管她,立即跑回了我这里。
听她绘声绘色地说完,我又好气又好笑:“你还知道怕?”
“是他们先欺负我!”盛青萸一边痛咬桌上的糕点,一边拿眼小心翼翼地打量我的神色:“阿姊你不会不管我的吧?千万别让我哥把我抓回去啊!他方才脸都气黑了,会打死我的!”
见她狼狈的模样,我叹了口气,心中虽有不忍,却也知此事难以善了,“他若真想抓你,我岂能拦得住?”即便盛青萸自保没有错,但将嫡母气成那样,那毕竟是盛青山的生身母亲,难说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不免也为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