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颔首,请他坐下。
两年前,我自医会里听闻,一品茗的东家掌柜遭人陷害,双目失明,因遍寻名医而无治,从而灰心丧气、性情怪异。本是作为疑难杂症的案例研究。
适逢我那时重启商会不久,在寿城屡屡受阻,一品茗亦在拒绝之列。我便依托商会的好意,上门诊治。那时的“姜文君”与枭记、商会毫无联系,亦不想让人发现。所以每次上门,必趁夜幕降临,乔装打扮。经过三个月的施针与调养,终于让他重见光明。
在此期间,他多次询问过我的身份,我皆以游医为由搪塞过去。待发觉他能够见光,便留下药方不再上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那药丸实际并不特殊,只是按照我当初留下的方子研制罢了。
他若有心感恩,自会来见。他若觉得加入商会,恩怨两清,换个身份亦能驱使。只是没有那么方便罢了。
“神医何时入城?如今住在哪里?”他目光灼灼,言语热切,“你离开突然,我不及道谢。双目复明后,依照承诺加入了商会。
我曾向会长写信打听过你,但他并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怕兴师动众,惹你反感,便没有再查。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我望着他,他写给“会长”的信,言辞恳切,记忆犹新。正因为知道他心怀感恩,我才会坐在这里等着他来。
“回春堂。”我缓缓开口,目光坦然地注视着他。
他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蹙,当即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