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姜神医来看您了。”小茹好声又答了一遍。
此时,露出头的丫鬟已看见我,连忙扭头喊道:“小姐,真是姜神医来了。”
“快快,给我穿上。”隔着门扉,传来青萸的催促,“啊啊啊……轻点!”
“别藏了。”我不等她请,推门而入。
床榻上,沾着血渍的绷带和药膏还散落着。
青萸大半个身子趴在棉被上,还未穿上的半截衣衫狼狈地搭在肩头;两眼才望见我的身影,便忍不住喉头哽咽,“阿姊,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伤成这样。”
我随她红了眼眶,快步来到床边;将她穿了一半的衣裳轻轻揭开,原本光洁细腻的后背上,纵横交错着两条半臂长的刀伤。
伤口已结了薄薄一层血痂,不知是换药时粘连了绷带,还是方才不小心崩裂了,边缘处,正在隐隐渗血。
“我没事。”青萸故作轻松,强颜欢笑,“葛院正说,养养就能好。罗御医跟我保证了,只要我好好配合,一定不会留疤。”
我抹去脸颊上的潮湿,泪水仍在眼眶中打转,嗔怪道:“都伤成这样了,还笑得出来?”心中难过,我哽了哽,“是我连累你了。”
“我可从没这么想过!”青萸闻言急道,“蓝凤秋就是个疯子!怎能说你连累我,要说还是大哥连累了你!要不是他将这个巫女带回来,哪能有这些懊糟事?这些年害你吃了多少苦头!
那日就算她不来寻孩子,也会杀进盛家报复。你快别哭了,哭了伤眼睛。听说你在院中累得很,今日怎么出来了,我大哥醒了吗?这事儿都怪他,你别对他太好,疼死他才好呢!”
我摇了摇头,“虽不似之前命悬一线,但还没醒。”我没有说他或许醒不过来的事。生怕一语成谶,总还是盼着他能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