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骤然惊醒,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心如擂鼓。
包扎的过程,吕伯渊眉眼低垂,格外沉默。
我亦不知该说些什么,视线在他的神色与伤处之间来回逡巡。关于大祭司的秘密,我虽有几分猜测,但此时此地显然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
直到我开始审视盛青山的伤势,他才又开口,声音如晚风般低沉,“他会醒的。此番全当是他救了你的谢礼。你与他再不相欠。”
闻言,我怔了怔,随即颔首,将最后一圈绷带系紧。虽不知盛青山什么时候能醒,但从背上的伤势,确实已恢复五成。吕伯渊既然说了,不会无的放矢。
打开房门,夜色已深。
府中灯火通明,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
晚风穿过庭院困顿无力,似是吹不动这沉闷的空气。
细碎的人语声,时有时无。
下人们满脸倦容,强撑着精神,随处倚靠。
听闻盛青远已被叫了回来。师父还在老夫人的房里。
我环顾四周,除了药箱,并无什么可带之物。于是简单差人去传了话,将盛青山托付给院中细心的婢女,便与吕伯渊坐上了回去的马车。
…
回春堂。
门前悬着白色的灯笼。
门板虚掩着,透出堂中昏黄的烛光。
街道上已没有行人。
千越心急地推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于寂静的街道,尤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