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江城的路上,姜怡越想越不是滋味儿,酸溜溜地说道:“韩调研员,您真是爱憎分明。对待云山刑警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我们重案队却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韩均乐了,禁不住笑问道:“后面那句是雷锋说的吧?”
“一顿饭一万多,一车烟酒茶叶好几万,一捐又是二十万,韩调研员,您就是活雷锋。”
“你认为她的命和我的命加起来不值这点钱?”
姜怡瞄了他一眼,嘀咕道:“听我们领导说您在美国打一场官司就赚几十万美元,回来什么不用做一年还能拿几十万顾问费,您不仅命金贵,连时间都金贵,捐这点钱算什么,应该多捐点,什么希望工程,什么灾区重建,爱怎么捐怎么捐,想捐多少就捐多少。”
“你怎么知道我都捐过?”
“真捐过?”
“嗯,”韩均伸了个懒腰,哈欠连天地说:“朱俊风以前在领馆就负责张罗这些事,国内一有个大灾大难就打电话发请柬,只要被他盯上谁也别想跑。大方的时候请你去领事馆吃顿高价饭,小气的时候直接发个账号,让你自己去西联汇款。”
姜怡扑哧一笑道:“在美国他还能拿枪逼你掏钱?”
“拿枪逼捐他倒没这个胆,主要是死不要脸,一个劲儿给你打电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你搞得不厌其烦,只好老老实实掏钱。”
“你们认识很久?”
“认识时间挺长,真正打交道也才一年多。”
姜怡想了想,又好奇地问道:“你一共捐了多少?”
称呼由“您”不知不觉的变成了“你”,韩均很喜欢这种平等的交流方式,若无其事地笑道:“在美国也有一个助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都由她处理,真没好好算过,但四五十万美元应该有的。”
“四五十万美元,折合人民币几百万,我一辈子都攒不下这么多。”
“又哭穷,想赚钱就别干警察,去做生意,去当老板。”
“可我喜欢干警察,干刑警。”
“这就是了,有得必有失。”
韩均轻叹了一口气,感慨万千地说:“别看我赚了几个钱,可失去的更多,如果有选择,如果可以从头再来,我宁可少赚点钱过正常人的日子,也不愿像现在这样连青春都没有。”
“连青春都没有?”